小骗子嗅到倾倒危机,立刻跳脱,十四斤的体重在纸箱上蹬出闷响,咖白的影子一下没了。
祁深洲盯着那个烟灰缸,直到它滚到墙边,眸色越来越深,掌间力量越收越紧。
程伊盯着扶住自己的前臂,心下不自觉惊叹其结实的力量,一看就有锻炼,不过嘴上没饶他,厉声道:“松手!”
孤男寡女,温热交织,她几乎看穿了他的套路。以往他们都是这样和好的,他们精神博弈,再以肉身服软。他不怀好意!
下一秒,程伊如愿失去依托。祁深洲撒手的姿势潇洒到让人更加来火。
程伊生气,无名之火在蹿,越蹿越高,为自作多情尴尬,也为早已脱离了解的前任复杂。
祁深洲眉头紧锁,眼睛像要把她撕碎,“你抽烟了?”
程伊这才意识到那个烟灰缸代表了什么。她反问:“和你有关?”
他沉默。
又是沉默。她烦躁极了。在最后的同居日子里,他也常常这样沉默。她所有挑起的争吵都在试图打破这种沉默,可他越来越回避,所以当她看到他宁可在楼下吹冷风也不愿早点回家时,她就知道这段关系完蛋了。
“猫看完了吧。”她要逐客了。
祁深洲问:“我可以接回去养几天吗?”
“不可以。”
“好吧。”
“不走吗?”他压在她头顶像一座泰山。
“你要我走吗?”他的话带着信号。
程伊不可思议地抬眼,他这话什么意思,是笃定他经年回头她还在原地?还是嫌那顶“绿帽”分量不够,想再尝一次?
衣帽融融团团,挤挤攘攘,像饱满鲜艳的花苞将他们拥簇。程伊与祁深洲的鼻尖几乎挨靠,鼻息相触,像那晚酒吧的对视一样突然,只是眼神里的东西复杂多了。
“祁深洲,你变了。”
“这么久,谁都变了,小骗子不也从一个不存在的定金代号变成一只活生生的猫了吗?”他咽下了另一句,你不也开始抽烟了吗?
小骗子?
程伊愣了一下,“你看了我微博?”周围的朋友都叫它咪咪,只有在微博上它才叫小骗子,一个充满故事性的名字。
没等祁深洲回答,那一秒暧昧的花火消失殆尽,程伊一把推开他,歪扭出衣帽间,愤怒地走到门边,手臂一挥:“你出去!”
祁深洲没动。
“出去!”
她可以肯定他看了陈真心的微博。
原来如此,难怪来找她,难怪要看猫。
是的,只要有心就可以看到她的微博,这是她的职业,她的职业就是牺牲隐私,分享隐私,她的隐私就是流量的一部分。但这一刻她还是有被扒光的羞耻感。
尽管博主职业展示在大众面前,实际上依旧是小众的狂欢,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上维持热度,天天刷微博的网友多不知陈真心是谁的,何况祁深洲这种分分秒秒都可换算成人民币的人,铁定没功夫在“写字楼”里搜索过往恋人。
重点——过往恋人。
“程伊,我觉得我们应该谈谈。”在他看过她的微博后,那种已经离开生活许久的失控感再度袭来。他想谈谈,就他们戛然而止的关系。
程伊音调拔高,怒目吼道:“出去!祁深洲!我们分手了!没有关系了!请你注意你的风度。”不能再留他了,她的眼泪要下来了。
现在谈还有什么意义。
当初为什么要逃,现在又为什么要谈?
程伊曾幻想过,如果祁深洲有天看到她的微博会如何。
那会她内心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完美受害者形象,控诉“渣男”,饲养遗腹子,坚强独立,自我感动。
而如果祁深洲看过她的微博,翻得够久,则会目睹她分手时的伤心失意,语无伦次,也就洞穿方才她假装的冷艳洒脱,什么“绿帽”,不过是不想再结伴逃生,在偷偷逃跑时为对方扣下“垃圾”的帽子,减少内心的道德谴责。
人天然在感情里会自我合理化、自我美化,他们这么多年都恨着彼此,因为没有勇气面对最后的告别,没有能力去解开争执的压力源,也不想继续在尽头里挣扎。所以,在冷战里、在关系结束时,为自己披上深情的袈裟。
祁深洲看着眼前的程伊炸毛的模样,牵起唇角,终于有生动的熟悉感了。
恋人经年重逢后的疏离最叫人刺痛。
他顺从地点点头:“好,我走。”经过小骗子,弯腰又抚了抚它蓬松的身体,直到凌乱才宠溺地松开,“这猫养得真不错。”
两人擦身时,程伊还没从他闲适的姿态中缓过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来看猫的。”她还想确认一遍。
“不然呢?”他扩开门缝,抬腿迈了出去,回头挑眉,“你想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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