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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是害怕有人像可怜虫一样，一个人蹲在一边玩石头吗？”

我低下头，有些沮丧：“徐崃，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差劲透了，什么都做不好，还胆子小，小到连和不熟的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笑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他笑得我心里有些烦躁，我伸手推他：“你还笑！”

他起身，捡起一颗扁平的石头，侧着身子，手一挥把石头丢了出去。石头在江面上跳了三下后沉入江底，不见了。

“我笑是因为欣慰。敢承认自己的错误，敢直视自己的缺点，这也算一种勇敢。只是这种勇敢像这颗石头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或者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我啃着被风吹冷了的番薯，心就像刚才被石头撞破的江面，一圈一圈的水纹在心底荡漾开。

初二下学期开学，班上的人忽然都很喜欢在自己的课桌上写字画画，就像在宣告所有权，就连换了位置也要把它带上。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的份。我用铅笔在桌子上画画，有时是临摹，有时是自创。后来我不想画了，就直接把自己设计好的艺术签名潇洒地签在桌面上。

有一天，徐崃找我给他画一只流氓兔，画在纸上。后来那张纸被他裁小，用透明胶布粘到了桌子上，他还特别骄傲地对我说：“这样就不用怕被擦掉了，还能随时带走。”

我一脸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让我帮你画流氓兔？”

他指着那只兔子说：“它的眼睛像你。”

我：“……”

第一次月考完，班上突然多了很多剪刘海的姑娘，脑门那儿就像顶了一块厚重的遮光布，每当妖风四起，姑娘们便会抬手捂住刘海，生怕漏出一点春光。

我觉得新鲜，便动手自己剪了一个，从此上课都在刘海缝里看老师。

后来有人说因为有刘海，及腰的长发罩在我头上显得特别笨重，就像戴了一顶厚厚的帽子，还是拖尾的。

那时的我没什么主见，他们说啥就是啥。所以我没有犹豫，周末拉着我妈到理发店，剪了一个蘑菇头。

我剪完就后悔了，周一去学校都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把脸贴到地面上，再用水泥盖住，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看见我了。

上课的时候，徐崃趴在桌上，朝我的刘海吹风：“头上的‘蘑菇’太重了？”

“是太丑了。”

他抬手在我头上摸了两把：“谁说的，我就觉得挺好的。”

我无语：“好玩吗？”

他笑眯眯道：“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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