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傍晚。“秋莺,有人找你!”正擦到客厅桌子脚的秋莺愣了愣,起身,“谁呀?”“不知道,在后门口,你自己看吧。”扫后院的小姑娘小晚冲冲地说完话就走了。秋莺想了想解下围裙,放到一边,走到后门口。远远一看,余树田正在门外转悠,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秋莺!”铁门外余树田眉开眼笑道,“总算找着你了!差点还以为你离开这了呢!”“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咱可是夫妻!”他又往她身后瞧了瞧,“这院子还挺大。一定是个有钱人吧。一个月赚多少钱?早知道你这这么好,我也来了。”秋莺没接他的话,“半夏和半秋怎么样?”“在邻居那,好着呢。甭担心。”秋莺微微放下心来。余树田观察什么似的,上下打量着她:“你好像胖了些,也白多了。过得还好吧。”秋莺闻到他身上有股浓浓的脂粉味和酒味,不用想也知道他最近常去的地方是哪。“嘿,那啥,你娘死了你知道吧?”余树田突然说。秋莺猝然抬起头。余树田便知道她并不知道,搓着双手沉痛地说:“也就前几天的事,有天夜里,念着你的名字,忽然就去了。我这来,也是特地通知你这件事的。”他顿了顿,瞅着她的神色继续说:“这几天你哥哥嫂子正在办葬礼呢,老人家可怜的,连你最后一面也没见着。”秋莺咬住唇,不发一词。余树田的手穿过铁门拍拍她的肩,“你也别太伤心。你娘这状况,早去没准也是好事。就是这办葬礼……照理说也该是我们两家合办,你哥那完全不让我插手……秋莺,办葬礼不让我们,这收的礼钱总得分我们一点,你说是吧?毕竟你也是她女儿啊,虽然不是亲的。”“……你的钱去哪了?”秋莺问。“你看我也有朋友,人情往来的,难免花得快。秋莺你手头上有没有一些,半夏半秋不是马上要交学费了?”他最后的话虽然轻声,但意思却很明白,眼睛微微看向她。秋莺闭了闭眼睛,转身想走。余树田拉住她的袖子,“我也不是让你出钱。你哥那做的也太过分了,几次上前都把我赶了出去,你能出来不?咱们一起找他们理论去!想想你娘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是谁天天去照顾的,他们出过一点力不?现在你娘死了,办了个宴席,礼金就全收了,有没有这个理?!”秋莺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秋莺!秋莺!”余树田看她头也不回,在后面晃着铁栏:“你就这么狠心,你娘死了,你都不去看一下。还有两个孩子呢,秋莺……”“秋莺,快把客厅擦完,先生快回来了!”小晚远远看到秋莺回来便大叫。秋莺走回之前的地方,深深吸一口气,打算把最后一个桌角擦擦就走。哐当一声,她踢到了桌旁的脏水桶,额头磕在桌角上,她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好一会儿觉得脑袋疼,眼前是黑黑的,晕晕的,周边一层一层地往下坠。扫院子的小晚瞧她还蹲着,骂道:“你偷什么懒,先生的车都快开到门口了!”她勉强扶着凳子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拎起水桶。正好周白齐携着梅若微进来,她便默默地低头停在门口。才刚跨出门口,身后便传来一道碰撞声,秋莺回过头,梅若微跌坐在地上。周白齐把她抱起来,严厉质问:“谁把水留在这的?”直到小晚盯着她,秋莺才慢半拍地想起来,刚刚被她一撞桶里的水撒出来了,可能流到了大厅中间。她连忙把桶放下乖觉地走进去。周白齐把梅若微放在庭前的太师椅上,蹲下身亲手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检查扭伤——她的脚腕红肿了起来。“疼吗?”“有点。”梅若微轻声说。周白齐看向她,目光如刀。秋莺更是什么都不敢说了,头垂得更低。“白齐,她应该不是故意的。也是我今天穿新鞋子,没太习惯。”梅若微倒先开口了。“你别说话。”周白齐脸色冷峻,“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对不起,梅小姐。”“好了,没事。”梅若微微笑着,她声音很好听,是温柔又动人的那种。周白齐拎起梅若微的鞋子,伸手把她抱起来走到楼梯口,留下一句“自己去领罚”上楼去了。老管家走到秋莺面前:“跟我过来。”秋莺站在下人住的院门口,老管家用藤条当着下人的面一下一下抽她的手心。“做错事!下次还敢不敢了?!”“不敢了。”“下次先生小姐来,还敢不敢大意?”“不敢了。”“手这么笨,长不长记性?!”“我记得了。”……一连抽了十几下,秋莺的整个手心都红肿了,老管家上了年纪,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气喘吁吁,“你是这些丫头里面年纪最大的,也是最不省心的!你下次再这样,先生不会再饶过你了。”老管家教训完后背着手走了,秋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稍稍一收拢便如针扎一般。她想回房,站在旁边看了半晌小晚凑过来说:“秋莺,这是你第一次受罚吧。记得哩,要是犯错会罚得一次比一次重,老管家可狠心了。”听她不回答,小晚又说道:“今天这事也是梅小姐心好,否则先生生起气来,谁也拦不住的。不过你说今天晚上,梅小姐会住下来吗?都这个点了,先生还没放梅小姐回去的意思哩?”说着小晚抬头看了看楼上。“我先回去了。”今天的事情也做完了,小晚跟着她,“秋莺,今天来的那个是你的丈夫吗?我在那扫地呢,他死命叫着我,问认不认识秋莺,我说‘你谁呀’,他说‘我是秋莺的丈夫’,那个人真是你丈夫吗?怎么看起来不像?!秋莺你还有两个孩子啊?”秋莺停下来,直接承认,“嗯”。小晚心直口快地说:“你怎么嫁个那样的男人噢?”十七岁的小晚不理解,她第一次见那个男人就觉得一双贼眼,面貌猥琐,身上还有怪味,那个男人叫嚷的时候她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一直“你娘”“你娘”的,要是夫妻,怎么连一句娘都不肯叫呢。秋莺没有回答她,径自走了。她的好奇心也满足了,没有跟上,只是她想,要是她,恐怕死也不愿意嫁这样一个男人吧。第二天秋莺请了假。原本她是没有假期的,但是她娘亲去世这个消息让老管家也动了些恻隐之心,加上秋莺自己把那一天的工钱补回去了,老管家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她晚上五点前一定要回来。秋莺来到了她哥哥的农庄。葬礼已经办过了,只剩门口挂的两只白灯笼和一副白底黑字对联,秋莺能看到泥土里零星的爆竹碎片。秋莺敲了敲门,只有她嫂子在,看到她来一愣,很快又拉着她的手一顿哭。“娘走的时候就想着你这个女儿了!”“她那些天天天问你去哪儿了?”“余树田那个混蛋娘死了他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就知道要钱要钱!”“你两个孩子命苦啊,被余树田抱着傻站在我们门口要钱,连姥姥都没看上一眼……”“余树田那个混蛋染上大烟了,从你走后就从来没回过家,吃喝嫖赌,我去看了你那两个孩子,要不是我接济点,也不知道饿成什么样了……”秋莺一直不答话,直到她最后哭完了,才问,“嫂子,我娘葬在哪?”“田那边。就爹葬的那块儿。”嫂子收起眼泪,仔细瞅了瞅秋莺的面色,好像真的纯粹是来吊唁的。“嫂子,我想先去看看我娘。”“好,晚上等你哥回来,一起吃饭。”嫂子把她送到门口,又擦了擦眼泪说:“秋莺,你现在在哪做工啊,我还以为你离开鑫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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