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问:“我可以帮忙吗?”尤姨手上一停又继续:“洗个手。”范明洗完手回来拿着一张面皮放上肉馅,然后画面就静止了。尤姨余光看了一会,拿起一个面皮放上馅料给他演示了一遍。范明学的很快只是前几个包的不太像,在尤姨的指导下渐渐的就有模有样了。王奇没敢上前打扰这副画面,拿着吸尘器在一旁边吸边看着。范明揉揉有点痒的鼻头,看着尤姨又给自己演示的花样,手上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操作。不一会几个大元宝就摆在桌上。范明的脸上露出笑容。这是他这两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开心。对着尤姨说:“我能叫你阿姨吗?”尤姨放下手里的面团看着他。范明赶紧收回手放在桌下扣着指甲里的面团。尤姨:“你是因为喜欢这小子才跟他交往的还是因为他傻?”范明抿着嘴不肯出声。尤姨拿起擀面杖竖着撑着双手说:“你们应该还没有在一起过吧?那你们就算了吧。你也知道他没什么心眼,趁现在还没受伤放过他。”王奇丢了手里的东西冲过来:“妈!你说什么呢?”随即梗着脖子说:“我们…我们在一起了。”尤姨拿起擀面杖继续擀着皮子说:“得了吧!有没有你自己清楚。趁现在还可以回头,你俩就算了吧!妈不在乎你的性向,但是他不行。你跟着他会受伤的。”王奇来了脾气大声的反驳她:“你别一句一句我会受伤的,我受什么伤了?还有什么比我是个野种更能让我受伤了?”尤姨闻言坐下来点起根烟抽着。王奇冷静下来蹲在她身边:“妈。对不起。”尤姨看着他说:“你们走吧!”王奇了解她,也知道再留下来只会让事情发展的更糟。把家里的窗户都关上之后拉着范明出了门。到了楼下问范明:“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范明拿走他手上的钥匙,上了驾驶室。王奇在副驾驶上坐下来,全程看着窗外。范明把他带到了一处城中村的二层小楼前。王奇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附近只有零散的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还有几处房子墙面上画着“拆”字。跟着他进了门,范明打开房里的灯。王奇在里面转了一圈问:“你就住这?这里都这么破了,之前给你安排的地方干嘛不住?”范明:“这是杨帆的家。”王奇沉默下来。范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问:“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王奇接过水没有喝,随手放在桌上说:“不饿。”范明看着桌上的杯子,转身上了二楼。王奇几个深呼吸之后跟了上去。范明推开卧室的门打开灯。卧室里的墙壁上全是杨帆的照片。王奇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一张里面有范明的身影。范明摸着其中一张照片说:“他喜欢篮球,喜欢笑,喜欢边跑步边听歌,喜欢吃糖,还喜欢吃榴莲。每次他都逼我跟他一起吃,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他走的那年才大二,要是没有我他的人生应该很精彩才是。结果走的那天他是这么的伤心。”王奇抓住他摸着照片的手,另一只手托起范明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我不是他,我不喜欢篮球,也不喜欢跑步。虽然我也喜欢吃榴莲但是我不会逼你吃。你也不用怕我受伤,因为我一点也不脆弱。”范明眼里蓄满了泪水,王奇忍不住亲了上去。只片刻又放开他,侧过头看着满墙的照片问:“还有别的房间吗?被他这么看着我不自在。”范明擦了把眼泪说:“其他房间我没进去过,我也不知道。”王奇出去把每个房间看了一遍。还好有一处空置的卧室。把范明的被子抱过去铺上,又把人拉过来。因为门窗关得严实里面倒是没有灰,只是有些味道。王奇皱着眉头说:“要不我们还是出去吧?”范明点点头。王奇看着刚铺好的床:“啧!”大年三十出来找酒店还真有点奇怪,好在酒店人还挺多的。前台忙的甚至都来不及在脑袋里写本小说就把房卡递了出去。等两人进了房间,王奇后知后觉的紧张起来。第一次的惨痛教训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突然想到两人好像忘了什么。看着范明有点担心的说:“我们好像忘记买东西了。怎么办?”范明打开房间几个抽屉查看,拿出几样递过去。王奇不太好意思的接过去。“现在的酒店真贴心。哈哈哈…”范明脱下外套说:“我先去洗一下,你…”王奇立马跳起来:“我不进去!”范明盯着他看。王奇小心的移到床边坐下:“你先洗,我一会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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