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都知道皇帝的意思了,他们都只有接受的份,如果此时去抗这道旨,无异于当着全长阳的面打了皇帝的脸。&ldo;大夏不能没有你,所以陛下不能动你。但红衣……&rdo;谨淑翁主的羽睫一颤,轻言道,&ldo;陛下若想要她的命,连理由都不要找。&rdo;席临川带着心惊强稳下气息,纵使不想承认,也不能不认。让皇帝知晓他对红衣的心思而造成今天的局面,已经是他的错,他不能再搏一回,冒着让红衣搭上性命的风险去让皇帝收回旨意。&ldo;我知道了。&rdo;他无力地应下,朝谨淑翁主一拱手,起身下了车。无心再乘马车,席临川吩咐车夫先行驾车回府,径自在长阳的街上走着,好像三魂六魄中丢了几个。一路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迷迷糊糊的,只是在凭记忆往回走。眉头在不知不觉间越蹙越紧,脑中一幕又一幕过着从前的画面,如同跑马灯。归根结底还是他的错。皇帝只是顾念他的喜好,替他做了主而已。但这本该是一桩美事,理应有一番庆贺、然后洞房花烛……是他自己把这原该是好事的事,逼到了这般尴尬的境地。如果没有那一箭……席临川摇一摇头,迫着自己不再去多想那些没用的&ldo;如果&rdo;。终于回到府中,天色已经全黑了。齐伯已在院子里等了许久,见他回来松了口气,打着灯笼迎上前去,见他面色发白又一滞:&ldo;公子,您……&rdo;他停了脚,短声一叹。&ldo;公子气色不好。&rdo;齐伯续言问道,&ldo;可要请郎中来看看?&rdo;&ldo;我没事。&rdo;席临川摇一摇头,抬眼看向眼前亭台错落的府邸,静了一会儿,轻轻道,&ldo;明日……你亲自带人cao办红衣入府的事吧。&rdo;&ldo;诺……&rdo;齐伯应了一声。他又说:&ldo;择个吉日,还有……设个宴,她喜欢什么你去问问绿袖,别扰她就是。另外……&rdo;齐伯侧耳静听着,见席临川语中停了良久,须臾,幽幽地喟出一口气来,面上笑意苦涩:&ldo;把箭场封了吧,日后置些杂物什么的,都可以。我不差这一个射箭的地方。&rdo;齐伯听得一讶,不知原因,一时未敢应话。&ldo;还有红衣最初住的那院子。&rdo;他面色沉沉地思忖道,&ldo;那地方不大……索性拆了吧,清理干净。&rdo;这两处地方,大约该是这整个席府里最让她不快的地方了。☆、新婚最昏暗的日子,大约不是铺天盖地的绝望,而是周围的人都为你所经历的绝望而喜悦着,眉开眼笑地为此前来庆贺。又或是心知这于当事人而言不是好事,却也并无人来伸手施救,反倒语重心长、一句又一句地宽慰着劝着,直压得心里的憋闷愈发爆发不出来……然后那原本支撑住一切压力的挡板终于轰然倒塌,将原已处于弱势的一切希望击得粉碎,一声怅然的哀叹之后,只剩了一句自言自语的呢喃:&ldo;认命吧……&rdo;六月廿一,是席府定下的吉日。当红衣得知这个日子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二十,她想谨淑翁主大约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该怎么告诉她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然后终于不得不开口。她轻轻地&ldo;哦&rdo;了一声,没有什么反应。阖上门后又在屋里静静坐了一会儿,才倏尔惊觉,自己竟连悲伤都再生不出来了。‐‐连日来谨淑翁主锲而不舍的&ldo;规劝&rdo;,可真是管用的。谨淑翁主万分理智地把个中利弊都给她分析得清楚,告诉她这婚悔不得。在她刚动了点&ldo;歪心思&rdo;的时候,又明明白白地让她知道逃婚也不是个好办法。她便除了认命以外,没了别的法子。而后,谨淑翁主又连同绿袖一起,说了许多关于席临川的事情,无非是想让她心里舒服些,觉得嫁给席临川也不错。‐‐但这部分俨然没奏效。她其实早已知道席临川是个好人,就算把长阳城的贵族公子都数一遍,大概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可……也就像她从前同席临川说过的一样,成婚这种事,并非觉得他&ldo;不讨厌&rdo;或者&ldo;是个好人&rdo;便可以在一起的。那一箭连带着那阵子的许多不快,仍还cha在她心间,她平日里不去想也就罢了,可若要日日面对他,又怎么能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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