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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睿提出这种问题是杨思辰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之前卓睿总对这些避而不谈，被缠着问多了也是一两句话敷衍过去，现如今——太怪了。但杨思辰还是想了想，回答道：“进秋很温和，我们都没见过他发脾气，我觉得也没有什么东西真的能惹到他吧？如果他不开心，好好给他道歉应该就可以！”这话说着容易，卓睿却面露难色，毕竟他就是那个万里挑一惹到康进秋伤心生气的东西……见他不做声，杨思辰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跑来某些较为敏感的意识。杨思辰语气少了平时常有的天真随意，平静又肯定地对卓睿得出结论：“你们就是发生了什么。”“哥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康进秋了？”这句话从杨思辰嘴里讲出来，让卓睿多年固有的情感结论受到了很大冲击。从认识杨思辰开始，他的单纯和善良就让卓睿决定要好好对他、保护好他。卓睿默认这是喜欢，是爱。而他的保护就是以哥哥的身份站在杨思辰面前，又以喜欢之人的身份停留在哥哥的身份之后。卓睿不是圣人，并非没有试过大胆面对这段感情。杨思辰成年礼那天喝醉酒抓着卓睿的手臂的样子，傻乎乎地叫哥哥的样子，嘴里嘀咕着“我长大了”又闹腾着睡过去的样子…全都肆意煽动着卓睿内心的压抑。于是他放下道德伦理，尝试捧着杨思辰的脸亲吻下去……可令卓睿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是——他最终还是做不到。真正要吻下去时，卓睿离杨思辰很近，近到能把他的每一根眼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卓睿完全没有想象中那种兴奋又颤抖的心情，不仅平静，心里反倒还生了些怪异……卓睿将这归咎为杨思辰还小，自己不该这样趁人之危，又或是他本身对这种实际性的亲吻就是没有什么过多兴趣。除了亲吻……那天康进秋说他在沙发上想的都是杨思辰。康进秋走后，卓睿努力地回想了很久。他也有点儿委屈，自己从来就没想要和杨思辰做爱过！杨思辰，性爱。这两者一起出现在心里，实在是让卓睿觉得更加怪异了。可是，喜欢康进秋？事实上，自从康进秋说要断开关系，甚至在他讲那些话之前，卓睿就选择性避开了康进秋这个情感假设。他怎么会喜欢康进秋？他什么时候喜欢过康进秋！卓睿不认为有什么是他难以把控和抑制的。但是当康进秋真切地表示不再回来，这三个字就每日每夜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脑袋里、心里时，卓睿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假设。喜欢康进秋。卓睿没有多加思考，项目处于收尾阶段他必须得出差去趟瑞士。临走前卓睿让助理留下了，帮他悄悄盯着康进秋，顺便把康进秋的日常情况半天汇报一次。卓睿实在是怕康进秋在他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间又跑了！回去见不到人的情况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另外卓睿也想多了解些康进秋，不仅能投其所好，还能避免下次见面再不小心触到令他难过的事情。助理很无奈，他想问问卓睿这种行为合法吗，又怕他生气，就换了个说法：“您要不换个人？出差我一起过去还能照顾您啊！”卓睿放下手里的报告，冷漠地看向他：“我需要你照顾什么？而且你不是跟康进秋挺熟的吗，他把我电话删了都没删你的，我看没人比你合适。”助理有口难辩，算是知道卓睿特意选他留下来的原因了。其实跟着康进秋倒是不难。他生活简单，每天主要就是家和公司两点一线。早饭有时候在楼下吃，午饭和晚饭就在公司外的快餐店或者便利店解决。下班后去过一次离家两条街的商场，买了些日用品还顺便逛了趟书店。真正麻烦的是远在国外的卓睿！看到这些汇报后，他要求助理得把康进秋每天点了什么吃了什么，包括买了哪些牌子的日用品、书店看了什么书全都一一列出来。卓睿还特意打了个电话质问他：“康进秋每天吃三顿饭这种事情用你跟我说？能做就做，做不好你明天就转去后勤上班！”搞得助理叫苦不迭，非常后悔当初去他家里时把联系方式留给了康进秋。经过卓睿“细心指导”后的助理进步很大，反倒让卓睿又不满意了。离回国还有三天半，这次卓睿的行程安排得不算特别赶，但也并不轻松。他开了两小时会，又带着主管去和项目负责人还有厂商见面吃饭后，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衣服都没换就开始查收助理发来的邮件，没想到这内容直接把他给气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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