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导致她死亡的是你,让她苦等百年饱受折磨的也是你。”燕时洵冷笑道:“可怜她在离开的最后一刻,还在挂念着你的安危。然而被她视为己出的你,却丝毫没能带给她幸福,反而让她遭受了她本不必要遭受的伤害。”
“身为人子,你真的,对得起她吗?”
燕时洵的质问仿佛一击重锤,敲得袭霜连夺回金簪的举动都忘了,赤红着一双眼珠愣愣的看向他。
“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百年来不顾她的恳求闭门不见,只沉溺在自己的痛苦仇恨之中,却反而伤害了你最不应该伤害的人。”
“你真的,配当她的女儿吗!”
燕时洵的质问一句更比一句重,步步紧逼之下,令原本凶恶的袭霜竟然慌乱的摇着头后退了数步。
“不,不是的!”
袭霜下意识反驳,却连自己的底气都不足,她血红色的眼珠仓皇的游移,不像是令土匪头子都畏惧忌惮的厉鬼,反倒像是做错了事心虚却又不敢承认的小女孩,只梗着脖子犟嘴,却连自己都知道自己做错了。
她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然而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半点属于奶妈的气息。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视为新生母亲的奶妈,已经离开了和她共处了百年的别墅,去往了所有魂魄都应当前往之地,重入轮回。然后,作为一个崭新的人,再也不会认识她。
也再也不会,亲昵又疼爱的呼唤她的乳名。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瞬间,袭霜就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颓然的垂下头,落寞得像是被抛弃在人群中的稚童,仓皇四望却遍寻不到。
她黑色的长发将她的面容盖住,更深重的怨气爆发出来。
黑色的雾气将袭霜团团裹住,下一刻,她竟然凭空消失在燕时洵眼前!
本来只是想借助从奶妈那里得知的信息试探袭霜,得到别墅更细致的情况的燕时洵,不由惊讶的挑了挑眉。
袭霜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剧烈,甚至动摇了她已经堕为厉鬼的魂魄本身。
这件事是燕时洵没有想到的。
难道,他的猜测有所偏差?
令袭霜百年来一直囿困于鬼山不得转世的,不是她苦苦等候不至的情郎,也不是杀死她的土匪,而是奶妈?
四楼的走廊内,原本挂在墙上的人物挂画都歪斜砸落,满地的玻璃碎片和木屑。
整个空间都静悄悄的。
就连刚刚来势汹汹的索命女尸,都在被燕时洵杀鬼当场后再没有出现过。
袭霜更是不知所踪,燕时洵又踩着她的底线试探了几次,甚至高喊周式的名字,她都没有再出现过。
这让燕时洵不由得怀疑,难道自己做得真的很过分?怎么这死了百年的粤剧名伶,竟然有点像是现代女孩常说的那样,自闭了呢?
不过,既然袭霜不在,倒是方便了燕时洵重新确认在安南原的探索直播里所见到的画面。
——记忆世界,被袭霜掌控的世界,节目组所在的世界。它们之间,究竟有何不同,又如果从被袭霜所掌控的世界回到鬼山?
燕时洵有所预感,如果他能知道怎样让袭霜心甘情愿的解开对四楼和整个别墅的控制,那他就能找到离开鬼山,去往规山的办法。
即便别墅里众多不同的鬼怪互相制约。
但他猜测,鬼山的一切根源。
在袭霜。
第27章鬼山林屋(27)
失去了袭霜踪迹的四楼,一切都静悄悄的。
那些被摔下楼且消散了的女尸白骨,再也没有出现。
墙壁上的挂画也在燕时洵转身又再次看去时,重新恢复如初,从被砸落一地的木屑玻璃,重新变成了完好无损的挂画,仿佛它们一直就在这里没有移动过。
然而,挂画里的画面,却从尖叫哭泣的女人脸,变成了遮住了面容无声哭泣的女人
脱离了现实物理法则的限制,别墅原本U字型的结构变得离奇,原本有限长度的走廊变得无限延伸,直通向远处黑黝黝看不清的黑暗。
而两侧墙壁上的挂画,也随着走廊而不断延伸,看不见尽头。
画中的女人或是以手掩面,或是一手遮眼一手捂耳,像是不听不看逃避真实。或是整个身形都被长长的黑发遮盖住,不想面对画外的世界。
或是跪倒在地面上,唯有枯瘦的手臂拼命伸向天空,用力到青筋迸起,仿佛在责问天地。也或许是,在乞求天地……
燕时洵缓缓从走廊中走过,神色动作各异的挂画被他尽收眼底。
血色的弯月从窗外向别墅内投下不祥的红光,花园内鲜红的玫瑰摇曳。
就像百年前,袭霜死亡的那个夜晚。
“吱嘎——”
燕时洵抬手推开了沉重的雕花大门,门枢老旧,发出刺耳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显得格外的清晰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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