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扛了两个月,流言甚嚣尘上,正赶上那时候顾国公北疆大捷,功高盖主之言也是不少,没多久,便有旨意为你母亲荣宁公主和顾国公赐婚了。”
寒亭听得有些发懵,大长公主只是寥寥数言,可件事却又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由在里面。
流言是如何传出去的,这么大的事情,皇帝难道还封不住身边人的嘴?
就算皇帝面临压力,可怎么忽然就赐婚了顾国公?
这里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大长公主看着她秀眉紧蹙,便道:“你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吧,事实上,我那时简直惊诧,只觉这事情太仓促了些,可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寒亭心中一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大长公主。
只听老人淡淡道:“隆盛十二年,那场北疆大战,周云海败的莫名其妙,你父亲的那封血书更是疑点重重,时至今日,已经很难再查清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了,可是就当年情势来看,周家一直是皇帝的心腹大患,你父亲对他而言更是夺妻之恨了。”
寒亭只觉得,那股寒意将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唇舌都在打颤。
“莫不是,我父亲的死——”
大长公主看着她,轻声道:“你父亲,周云海,谢稹,和你,包括你的这个身体叫姜函亭的姑娘,你们都在这一场局中。”
“当年那个放火的人,必定不是谢稹,甚至于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如今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的一颗棋子罢了。”
——
待到大长公主睡下,寒亭才起身,却是晃了一晃。
她跪坐在地上的时间太久,以至于双膝都失去了知觉。
看着床上的老人神色间那一抹灰败,她心里清楚,*大长公主之所以会今天和她说这么多,应该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出了些问题,怕她将来吃了那暗处之人的亏,重演当年大火中的惨剧。
“亭儿,我护不了你几日了,也许,阿稹那孩子,才是你真正可以信任依靠之人。”
老人最后的话,意味深长,又透着些哀戚。
让她不得不再次将那个困扰自己的问题拾起来,谢稹到底使了什么神仙手段,将自己一个已死之人拉回了这尘世之中,他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还有,他到底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听着老人平缓虚弱的呼吸声,又为老人掖了掖被角,她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这会儿天色已经昏暗,院子里已经掌了灯,只是大雪依旧没停。
雪花顺着风飘落到脸上,丝丝的凉意,呼吸着沁凉的空气,寒亭的思绪似乎也冷静了下来。
忽然面前的雪停了,光也暗了下来。
寒亭侧目看去,沈星酌手中举着伞,站在他身侧。
“太医院前些日子来会诊,祖母的肺疾又发作了,太医说,若是情势好,或许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声音清润,语气却是掩不住的哀恸。
寒亭半天没接话,只是眼泪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了下来,在冰冷的肌肤上留了一道湿润痕迹。
太医院的那帮明哲保身的老油条,说出来的话,向来是要打个三分折扣的,这话的潜意思,大概就是大长公主怕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
寒亭忽然自责起来,若是自己不出现,就让大长公主那样平静的度过晚年,不需要为自己操心,也不用担惊受怕,是不是老人也不至于这么快身体就衰弱下去。
“别自责,祖母这些天来最惦记的就是你。”
沈星酌声音在身畔响起,“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她,但是祖母护着你,我便也会护着你。”
他转过身来,看着寒亭,低声道:“便是太子若是欺侮你,也自当付出代价。”
寒亭怔怔的看着他,这一日被惊吓的心中升起些暖意,又转头看了看这熟悉的院子。
她知道,即便心中再怎么惦记大长公主,自己都不宜多来了,就像大长公主认出她后,虽然多有照顾,但也很少主动请她到府上一样。
她如今的身份,实在不该与大长公主府走的这么近,只怕惹了三年前放火那人的怀疑。
沈星酌没再说什么,只是撑着伞送她出去。
大雪茫茫,放眼望去,不过只能瞧见身前丈远距离。
临近府门,只瞧见门外有些许灯火,影影绰绰的晃动,越来越近。
不多时,那灯火到了眼前。
谢稹白着一张脸,站在马车旁。
他穿着暗青色绣五龙常服,披着玄青色狐皮斗篷,面色依旧是苍白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色。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起来神色柔和又带着些许倦怠。
寒亭吃了一惊,实在没想到怎么会在这碰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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