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荒!我昨天晚上梦见你爹了!”妖帝入殿的身形一顿……“我真的醉了五十年?”虽已听得斩荒所说,也见得妖族此刻绝非一日可成的鼎盛场景,阿白还是不敢置信的确认道“外界只说您闭关五十年。”正陪着阿白熟悉如今北荒的逆云委婉说道“看来我错过了好多……”阿白举目,望着妖族一片鸟语花香欣欣向荣的场景,思及踏出殿内那一刻,高楼之下人头攒动,众妖顶礼膜拜,一时有些怅然久等了,妖族,还有,斩荒。“白姑娘此次出关,实力大增,于妖族,于主上,都是幸事……”“也是,睡觉都得睡出一身浑厚的妖力来,想来也是别人求不得的幸事。”思及自身功力大增,阿白眉间亦不禁露出一丝欢喜之意。阿白低首,惊见一朵小花随风招展,心中一紧,似乎想起什么,双手提着繁复的裙摆向远处跑去,慌乱间竟是忘了可以施展法术。掠过重重殿宇,阿白径直奔向曾经自己的小院内,远远地,竟见一身暗红的男子正背对着她,手中持一玉瓢在浇水,阿白心中一宁,步履缓了下来,静静步入庭中,眉眼含笑男子蓦然回首,映着满院的雍容繁华,说不出的静谧与安然院内,一簇簇华贵的魏紫从容盛开,国色天香,端庄典雅。阿白轻笑,妖族的牡丹,开了呢昔年她种下这盛世之花的种子,经过五十年妖帝悉心栽培,终于绽出这满院的雍容华贵牡丹花开,歌此盛世。魏紫……阿白走上前去,轻轻抚过紫色的重瓣牡丹,心中欢喜不能自持,姚黄是国色天香,魏紫就是倾世殊丽,一个象征人族的气运,一个象征妖族的气运,盛世花开处,没等来姚黄是意料之中,而这魏紫,确是意外之喜。斩荒盛了一瓢水,将水中玉瓢递去,阿白伸手握住斩荒的手腕,两人相视一笑。盛世为约,牡丹为证。愿结一段良缘……长剑为盟,春风为誓只求与你并肩。番外之前尘尽兜兜转转,五十年春秋轮回,阿白又来到了长安。昔年繁盛的大唐盛世早已葬送在前世的梦里,街头一片萧索冷清,当年彩画金描的邀仙阁只余断壁残垣,战火已经过去了数十年,苦难却长久的留了下来,唯有新修复的冰冷辉煌的太极殿,依稀还能望见昔日盛世如画的影子。恍若隔世……两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谁也不为谁停留,再不复当年大唐子民的豪爽热情意气风发,依然有纨绔子弟在声色犬马,左拥右抱,往日无论是贩夫走卒还是二八少女,大多会调笑一声年少风流,如今却俱是冰冷的麻木,宛若行尸走肉,这般醉生梦死,将整个长安笼罩在一片暮气沉沉中……百废待兴。阿白思及姚黄临行前所说,又见城外孱弱的牡丹花枝,拖曳着残躯,一副摇摇欲坠,不胜寒风的姿态,心中暗叹,这大唐,怕是再难兴起来了。大婚将近,本该筹备婚礼的阿白也不知为何,竟来到了这里。这个塑就了阿白的长安,亦是与斩荒相守了十年的地方。极其短暂又极其重要的十年,蕴养出她一身的品性和傲骨,是阿白生命里的不可或缺。只是来了有如何,终究往事不可追,不远处人声鼎沸的赌场,曾经是长安最出名的酒楼——群英阁,每年赶考的学子都会在此聚集,或品茗,或论诗,或丹青,或论朝局形势治国方针,直抒胸臆一展抱负,那个时代的人,就是有这样天然的风流和自信。群英相聚,留下无数诗文墨宝和妙笔丹青,大唐的才子,如何能不去大唐最风雅的酒楼,就是当年轰动长安的谪仙人,亦曾饮醉于此,挥毫泼墨在墙壁上留下了三篇诗文,群英阁其名头之胜,经典之多,可见一斑。阿白伫立了良久,看着赌场前来来往往,众生百态,眼中明灭不定,群英阁的酒清冽绵延,回味悠长,是世上少有的佳酿,金杯中映出了一众绝代佳人,风华灼灼,言笑晏晏,那是人间难得的好时光。幽深的睫羽垂下掩去了思绪沉沉,罢了,故人已远,前尘成灰。阿白正感怀身世,忽觉衣摆传来轻轻的拉扯感,垂眸向下,只见一身狼狈的小女孩跪在地上,正怯生生的望着自己“姐姐,求求你……给我点吃的吧……我弟弟他……快撑不住了~”蓬头垢面的小姑娘语带哽咽道,衣衫褴褛,全身散发出难言的味道,不知此前曾遭遇过什么,她的一条腿已然溃烂,露出白生生的骨头,腐肉处传来阵阵恶臭,见自己乌黑的小手将仙女一般的姐姐,雪白的下摆印上了脏黑的手印,小女孩不禁有些瑟缩,似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听得她的话,阿白方才注意到,她身后竟还有一个男童,倒是干净些,大约三四岁的样子,瘦骨伶仃,衣不蔽体,也不知这世道下是如何拉扯这么大的,看那男童分明饿的嘴唇发白,却还是乖巧的挽住姐姐的胳膊,强撑着站立,阿白灵珠中早已炼化的破军命格,不禁暗暗翻涌“凌楚!”阿白惊呼道,男童额间有一点胎记般的红点,是神魂不全的早夭之相,再加上破军作祟,阿白几乎一眼就辨认出了面前男童的身份女娃见阿白面色不善,一把将弟弟护在怀内,因一条腿无法站立,咬唇跪着拼命往后退了几步……伤痕累累的膝盖再度磨破沁出血来“别怕,我没有恶意,只是认错人了。”阿白见得如此惨烈的情景,心中一痛,急忙皱眉解释道,伸手想扶那女娃一把,见她恐惧更甚,只得作罢女娃和男童抱成一团,噤若寒蝉,瑟瑟发抖,警惕的看向对他们而言危险的,可以主宰生死的女子阿白亦是眉头紧蹙,凌楚?怎么会落得这般地步?这女娃的气息也有些熟悉,她却是谁呢?暗暗掐指一算,心下大惊清衡!如今阿白功力今非昔比,又身怀妖族气运,手中还有和人族牵扯甚深的牡丹盏,面对两个弱小的人族幼童,轻易便掐算出了前因后果男童却是凌楚无疑,这女娃也的确是骊山的清衡仙子,原是自己离开骊山之后,圣母云游归来,知晓了清衡在骊山所行之事,心中对清衡既痛恨又惋惜,奈何她本性已坏大错已成,只能将其贬下凡尘,一是惩罚,二是望其磨炼道心重回正途,可怜清衡自以为生来为仙,便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怎料一朝沦落尘泥,怕是生不如死。这女娃已是清衡的第二世,前世她出身富贵怎料家道中落,沦落风尘,所幸被一公子赎回家中,经历种种艰难,眼看就要共结鸳盟,只是还未成亲,世道忽然就乱了,公子家破人亡,她亦在马蹄下被践成血泥。阿白胸中并没有任何大仇得报的快意,有的只是怅然,那时她一介小妖,只以为清衡仙子是世间难以翻越的高山,她贵为仙子,又是圣母的弟子,有骊山作为后盾,阿白并不敢肖想报仇之事,毕竟她是妖,清衡是天上的仙子,阿白只想离她远远的,再也不想起骊山,却不曾想今天掐算出,曾经身份低微的小妖,竟和还圣母有一段师徒之缘,阿白嗤笑清衡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难免欣慰,只是这一切却和上一世的薄命的姬蕊,和面前这个倔强可怜的女娃没有关系,阿白从不认为,她们是一个人,同样,凌楚也是,前世他已然付出代价,她没有狠毒到让其他人去偿还这个错。转世和如今的人有什么关系,她阿白前世也可能是人,是草,是鹿,她可能与清风结缘,又或许曾在这尘世中与那家公子暗许下了一段情愫,可无论是什么,那都不是她白妖妖。现如今,只有阿白,也只是阿白。所以女娃和男童的惨状并没有让她快慰,只觉得郁结。虽然知道他二人要重回天庭,必然要经受一番劫难,只是坎坷的一生,难道劫难二字就可以抵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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