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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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月还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陈公子若是有别的事我就让人送陈公子出园。”
她说话间眉间是掩不住的不耐烦和厌恶。陈崇文的眼神沉了下来。沈静月看见他的面色心中“咯噔”一声。她最是明白陈崇文这个神色。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她眼角快速抽了抽，下意识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
有些事是深深印在记忆中的。前世她是陈崇文的小妾，而且初时他对她的不服从，是经历从哄到毒打。哄的时候他百般甜言蜜语，等他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肯服从时便露出那副凶恶嘴脸，劈头盖脸一阵毒打，每次都将她打得遍体鳞伤。有一次甚至她怀着甜姐儿时，他喝多了不知从听了谁的撺掇，不问青红皂白进屋就是一顿打，打得差点甜姐儿都保不住。
前世所受的苦难她是深深刻在脑海中，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她清晰记得陈崇文发怒的前兆便是这样，眼神阴沉下来，嘴角上扬，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
可是她等了一会却没有见陈崇文发怒。他笑道：“多谢风华县主关心，小可没有什么事，可以陪风华县主一会儿。”
沈静月讶异。她没有想到陈崇文竟然没有发作。不过等她转念想到此时已经不是前世。她不是被人拿捏在手中的女人，而是高高在上的风华县主，是护国公主的唯一外孙女。陈崇文再愤怒也只能忍着。
沈静月心中冷笑连连，陪她？她需要他来陪吗？若说这个世上她最不想见的人便是
她淡淡道：“陈公子今日来沈府是见我父亲吗？”
陈崇文见沈静月肯搭腔，连忙笑道：“是是，风华县主真聪明，小可是来见沈先生的，前两日写了一篇文章打算给先生过目……”
他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的功课。沈静月越听越是光火。
自从上次父亲沈璧打了自己一巴掌后，就被沈太公和母亲杨氏骂得灰溜溜去了沈庄。原以为他会老实呆着几日，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恐怕父亲沈璧回来还不敢让她知道，是偷偷瞒着的。
至于陈崇文来沈府的目的可想而知，借着拜会沈璧，偷偷来招惹自己了。
沈静月此时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陈崇文，一股子怒火就忍不住想发作。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父亲沈璧帮不上忙就算了，成日将这些牛鬼蛇神引到了家中。
她能怎么办？为了让陈崇文死心就得把父亲沈璧给从沈府赶走。可是亲爹怎么赶？她赶走父亲沈璧就是不孝，闹得再僵点她这名声就要做实了。
陈崇文讲得兴起，不远处青兰带着下人来了。沈静月看了眼中一亮。
青兰等见了陈崇文在，登时脸色难看起来。他们是知道沈静月的忌讳的，当下赶紧牢牢将沈静月围拢起来，只恨不得在陈崇文面前搭上一堵人墙。
陈崇文看见望月园的下人们对自己敌意深深。他顿时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兴致，只是因为贪恋多看沈静月一眼而在踌躇不去。
“好巧啊。怎么陈公子今日到了沈府中？是来看望姐姐的吗？”柔柔的声音从亭子外传来。
沈静月看去，只见沈静蓉俏生生立在亭子下，身边跟着不离左右的夕月和瑶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沈静蓉好像消瘦了不少，但又好像添了一抹特别妩媚的风韵。
沈静月将这奇怪的感觉压在心底。她道：“二妹妹猜错了呢。陈公子是迷路了。”
沈静蓉婷婷袅袅上了亭子，飞了一眼看向陈崇文，笑道：“陈公子也是够了，迷个路也能迷路到了望月园去。”
陈崇文立刻谄媚道：“这不是风华县主倾国倾城，令人慕名而来。”
沈静月心中越发生气。她似笑非笑道：“既然二妹妹来了，那就领着陈公子去该去的地方吧。我累了，要回去歇着了。”
沈静蓉柔顺应了，便领着陈崇文向望月园外走去。
沈静月厌恶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转身就要走。忽的，青兰道：“呀，这是什么东西。是陈公子落下的吗？”
她说着捡起一个瓷瓶。
沈静月随意看了一眼，忽的，她浑身僵住，半天才道：“拿我瞧瞧。”
青兰依言把瓷瓶递给沈静月看。瓷瓶不大，青瓷，口小肚大，有点像是葫芦。沈静月盯着它半天才用颤抖的手打开。
她记得这个瓷瓶。当时她嫁入陈家，有一次陈崇文喝醉了拿了这个瓷瓶在她面前炫耀。他说这里面是“神仙药”，男人吃了大展雄风，女的吃了就能贞洁烈女变欲女。
她当时就怀疑这是当时他非礼自己时下的药。她几次想要偷，奈何陈崇文看得紧，自己一直没有办法求证。现在这个瓷瓶就在眼前。
她打开瓷瓶，一股甜香扑鼻而来，那香气有点类似麝香又似蜜糖，可当中却隐约有苦味。
是……是这个气味！这个念头在脑中炸开，沈静月整个脑中空白一片。
是！
当日她在沈太君的寿宴上喝了一碗甜汤后就开始迷迷糊糊。那一日发生的事太过羞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回想当日发生了何事。可是这个气味她是打死都忘不掉的。
就是这药！！
她捏着那瓷瓶，几乎要捏碎。不堪的往事又一幕幕在眼前，乖巧懂事的甜姐儿，可怜的还未出世的小儿子。还有她在陈府中犹如地狱般的日子。
青兰担忧：“大小姐，你怎么了？”
沈静月强自定了定神，半天才道：“没什么，你去把这个瓷瓶……”
她让青兰附耳过来如此这般吩咐了。青兰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半天应了悄悄把瓷瓶给放入了袖子中。
沈静月最后冷冷看了一眼陈崇文离去的方向，眼中掠过了杀气。
……
陈崇文跟着沈静蓉出了望月园，这才悻悻住了脚。他道：“多谢二小姐，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说着递过来几张银票。
沈静蓉看了一眼，身边的夕月赶紧接过。
“陈公子怎么这么痴情呢？为了见我家大姐姐一眼竟然这么大费周章。”沈静蓉似笑非笑问。
陈崇文失魂落魄地看着望月园，道：“美人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呢，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沈静蓉妙目微闪。她挥退了身边的夕月和瑶香，这才慢慢开口：“陈公子想要得到大姐姐吗？”
陈崇文回过神来，立刻道：“那是当然！若是可以与风华县主成就姻缘，让我折寿十年我都愿意……不，二十年！”
他赌咒发誓。
沈静蓉轻叹道：“唉，好一位痴情的公子。可惜啊……”
“可惜什么？”陈崇文问。
沈静容用帕子按了按鼻翼的粉，眼风一撩，似笑非笑道：“可惜如今江家已经入宫向长公主求亲了。眼下应该到了第三次提亲。长公主一定会答应的。陈公子的痴情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陈崇文闻言面色沉沉：“不用二小姐提醒，我也知道希望渺茫。”
何止希望渺茫，四大世家之首的江家与自己这普通富商陈家比起来，那是大象与蝼蚁的区别。他就算是再不知好歹也懂得没有半点胜算。
沈静蓉盯着陈崇文的脸色，半天，她慢悠悠道：“其实有一句不该我讲的，正所谓两厢情愿，你侬我侬，万一大姐姐倾心陈公子，有了肌肤之亲，男女之实……”
她说到了一半忽地住了口。陈崇文眼中已经亮了起来。
沈静月笑道：“陈公子，我已送到了这儿了，您应该认得路了吧？告辞了。”
她说着便似笑非笑离开了。
陈崇文站在原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冷的是想到了方才沈静蓉说的那事的后果，热的是若是自己能有机会一亲佳人芳泽，那就是让他登时死了都愿意。
他想着情不自禁摸上了身上的袖袋。
“那东西呢？”他怪叫一声，赶紧摸遍了自己身上的各处。可找遍了全身上下都找不那瓷瓶。
“坏了！那玩意可贵了，现在丢了怎么办？一时半会都弄不到。难道是丢在了望月园中？……”
陈崇文想回去寻找，但想了想终究不敢。他只能安慰自己应是丢在了别处，这才失魂落魄出了沈府。
……
沈静月回到闺房中歇息了一阵子，等到用晚膳时，立刻带着母亲杨氏前去慈和堂。
沈太公和沈太君正在用晚膳。沈太公见两母女前来，不由奇道：“怎么来了不与我说？让厨房多备点饭菜。”
杨氏看了一眼沈太君，后者则心虚看了她一眼不吭声。沈静月将这收入眼中，她心中冷笑。果然是知情的。
杨氏走上前来，道：“公公不用忙活了。儿媳已经用过晚膳了。今日带着月儿来是与公公和婆婆禀明一件事。”
沈太公问：“什么事？”
杨氏道：“公公也知道如今月儿要与江家议亲了，这闺秀的名声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闪失。”
沈太君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这话听得话中有话啊。”
杨氏淡淡道：“儿媳可不敢如此。婆婆是知道的，大老爷每日与朋友清谈，这本没有什么，但是沈府进进出出的那些人看着来路不正。知道的说大老爷交友广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府中来的是什么人呢。”
“再者，万寿节宫中那事公公婆婆也是知道的，如今京城风声鹤唳的，万一我们府中混进来一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这可是要抄家的大事呢！”
杨氏说完，沈太公和沈太君面上纷纷变色。
沈静月还没等他说完，就立刻打断：“陈公子若是有别的事我就让人送陈公子出园。”
她说话间眉间是掩不住的不耐烦和厌恶。陈崇文的眼神沉了下来。沈静月看见他的面色心中“咯噔”一声。她最是明白陈崇文这个神色。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她眼角快速抽了抽，下意识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
有些事是深深印在记忆中的。前世她是陈崇文的小妾，而且初时他对她的不服从，是经历从哄到毒打。哄的时候他百般甜言蜜语，等他发现自己怎么都不肯服从时便露出那副凶恶嘴脸，劈头盖脸一阵毒打，每次都将她打得遍体鳞伤。有一次甚至她怀着甜姐儿时，他喝多了不知从听了谁的撺掇，不问青红皂白进屋就是一顿打，打得差点甜姐儿都保不住。
前世所受的苦难她是深深刻在脑海中，一刻都不曾忘记过。她清晰记得陈崇文发怒的前兆便是这样，眼神阴沉下来，嘴角上扬，给人一种阴邪的感觉。
可是她等了一会却没有见陈崇文发怒。他笑道：“多谢风华县主关心，小可没有什么事，可以陪风华县主一会儿。”
沈静月讶异。她没有想到陈崇文竟然没有发作。不过等她转念想到此时已经不是前世。她不是被人拿捏在手中的女人，而是高高在上的风华县主，是护国公主的唯一外孙女。陈崇文再愤怒也只能忍着。
沈静月心中冷笑连连，陪她？她需要他来陪吗？若说这个世上她最不想见的人便是
她淡淡道：“陈公子今日来沈府是见我父亲吗？”
陈崇文见沈静月肯搭腔，连忙笑道：“是是，风华县主真聪明，小可是来见沈先生的，前两日写了一篇文章打算给先生过目……”
他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说起自己的功课。沈静月越听越是光火。
自从上次父亲沈璧打了自己一巴掌后，就被沈太公和母亲杨氏骂得灰溜溜去了沈庄。原以为他会老实呆着几日，没想到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恐怕父亲沈璧回来还不敢让她知道，是偷偷瞒着的。
至于陈崇文来沈府的目的可想而知，借着拜会沈璧，偷偷来招惹自己了。
沈静月此时看着眼前唾沫横飞的陈崇文，一股子怒火就忍不住想发作。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父亲沈璧帮不上忙就算了，成日将这些牛鬼蛇神引到了家中。
她能怎么办？为了让陈崇文死心就得把父亲沈璧给从沈府赶走。可是亲爹怎么赶？她赶走父亲沈璧就是不孝，闹得再僵点她这名声就要做实了。
陈崇文讲得兴起，不远处青兰带着下人来了。沈静月看了眼中一亮。
青兰等见了陈崇文在，登时脸色难看起来。他们是知道沈静月的忌讳的，当下赶紧牢牢将沈静月围拢起来，只恨不得在陈崇文面前搭上一堵人墙。
陈崇文看见望月园的下人们对自己敌意深深。他顿时再也没有待下去的兴致，只是因为贪恋多看沈静月一眼而在踌躇不去。
“好巧啊。怎么陈公子今日到了沈府中？是来看望姐姐的吗？”柔柔的声音从亭子外传来。
沈静月看去，只见沈静蓉俏生生立在亭子下，身边跟着不离左右的夕月和瑶香。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沈静蓉好像消瘦了不少，但又好像添了一抹特别妩媚的风韵。
沈静月将这奇怪的感觉压在心底。她道：“二妹妹猜错了呢。陈公子是迷路了。”
沈静蓉婷婷袅袅上了亭子，飞了一眼看向陈崇文，笑道：“陈公子也是够了，迷个路也能迷路到了望月园去。”
陈崇文立刻谄媚道：“这不是风华县主倾国倾城，令人慕名而来。”
沈静月心中越发生气。她似笑非笑道：“既然二妹妹来了，那就领着陈公子去该去的地方吧。我累了，要回去歇着了。”
沈静蓉柔顺应了，便领着陈崇文向望月园外走去。
沈静月厌恶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转身就要走。忽的，青兰道：“呀，这是什么东西。是陈公子落下的吗？”
她说着捡起一个瓷瓶。
沈静月随意看了一眼，忽的，她浑身僵住，半天才道：“拿我瞧瞧。”
青兰依言把瓷瓶递给沈静月看。瓷瓶不大，青瓷，口小肚大，有点像是葫芦。沈静月盯着它半天才用颤抖的手打开。
她记得这个瓷瓶。当时她嫁入陈家，有一次陈崇文喝醉了拿了这个瓷瓶在她面前炫耀。他说这里面是“神仙药”，男人吃了大展雄风，女的吃了就能贞洁烈女变欲女。
她当时就怀疑这是当时他非礼自己时下的药。她几次想要偷，奈何陈崇文看得紧，自己一直没有办法求证。现在这个瓷瓶就在眼前。
她打开瓷瓶，一股甜香扑鼻而来，那香气有点类似麝香又似蜜糖，可当中却隐约有苦味。
是……是这个气味！这个念头在脑中炸开，沈静月整个脑中空白一片。
是！
当日她在沈太君的寿宴上喝了一碗甜汤后就开始迷迷糊糊。那一日发生的事太过羞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回想当日发生了何事。可是这个气味她是打死都忘不掉的。
就是这药！！
她捏着那瓷瓶，几乎要捏碎。不堪的往事又一幕幕在眼前，乖巧懂事的甜姐儿，可怜的还未出世的小儿子。还有她在陈府中犹如地狱般的日子。
青兰担忧：“大小姐，你怎么了？”
沈静月强自定了定神，半天才道：“没什么，你去把这个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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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月最后冷冷看了一眼陈崇文离去的方向，眼中掠过了杀气。
……
陈崇文跟着沈静蓉出了望月园，这才悻悻住了脚。他道：“多谢二小姐，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他说着递过来几张银票。
沈静蓉看了一眼，身边的夕月赶紧接过。
“陈公子怎么这么痴情呢？为了见我家大姐姐一眼竟然这么大费周章。”沈静蓉似笑非笑问。
陈崇文失魂落魄地看着望月园，道：“美人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呢，花再多钱也是值得的。”
沈静蓉妙目微闪。她挥退了身边的夕月和瑶香，这才慢慢开口：“陈公子想要得到大姐姐吗？”
陈崇文回过神来，立刻道：“那是当然！若是可以与风华县主成就姻缘，让我折寿十年我都愿意……不，二十年！”
他赌咒发誓。
沈静蓉轻叹道：“唉，好一位痴情的公子。可惜啊……”
“可惜什么？”陈崇文问。
沈静容用帕子按了按鼻翼的粉，眼风一撩，似笑非笑道：“可惜如今江家已经入宫向长公主求亲了。眼下应该到了第三次提亲。长公主一定会答应的。陈公子的痴情怕是要付之东流了。”
陈崇文闻言面色沉沉：“不用二小姐提醒，我也知道希望渺茫。”
何止希望渺茫，四大世家之首的江家与自己这普通富商陈家比起来，那是大象与蝼蚁的区别。他就算是再不知好歹也懂得没有半点胜算。
沈静蓉盯着陈崇文的脸色，半天，她慢悠悠道：“其实有一句不该我讲的，正所谓两厢情愿，你侬我侬，万一大姐姐倾心陈公子，有了肌肤之亲，男女之实……”
她说到了一半忽地住了口。陈崇文眼中已经亮了起来。
沈静月笑道：“陈公子，我已送到了这儿了，您应该认得路了吧？告辞了。”
她说着便似笑非笑离开了。
陈崇文站在原地，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冷的是想到了方才沈静蓉说的那事的后果，热的是若是自己能有机会一亲佳人芳泽，那就是让他登时死了都愿意。
他想着情不自禁摸上了身上的袖袋。
“那东西呢？”他怪叫一声，赶紧摸遍了自己身上的各处。可找遍了全身上下都找不那瓷瓶。
“坏了！那玩意可贵了，现在丢了怎么办？一时半会都弄不到。难道是丢在了望月园中？……”
陈崇文想回去寻找，但想了想终究不敢。他只能安慰自己应是丢在了别处，这才失魂落魄出了沈府。
……
沈静月回到闺房中歇息了一阵子，等到用晚膳时，立刻带着母亲杨氏前去慈和堂。
沈太公和沈太君正在用晚膳。沈太公见两母女前来，不由奇道：“怎么来了不与我说？让厨房多备点饭菜。”
杨氏看了一眼沈太君，后者则心虚看了她一眼不吭声。沈静月将这收入眼中，她心中冷笑。果然是知情的。
杨氏走上前来，道：“公公不用忙活了。儿媳已经用过晚膳了。今日带着月儿来是与公公和婆婆禀明一件事。”
沈太公问：“什么事？”
杨氏道：“公公也知道如今月儿要与江家议亲了，这闺秀的名声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有闪失。”
沈太君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想要说什么？这话听得话中有话啊。”
杨氏淡淡道：“儿媳可不敢如此。婆婆是知道的，大老爷每日与朋友清谈，这本没有什么，但是沈府进进出出的那些人看着来路不正。知道的说大老爷交友广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府中来的是什么人呢。”
“再者，万寿节宫中那事公公婆婆也是知道的，如今京城风声鹤唳的，万一我们府中混进来一两个身份不明的人，这可是要抄家的大事呢！”
杨氏说完，沈太公和沈太君面上纷纷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