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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尤眠点点头，“请吧。”<p>

<p>*<p>

<p>霍尔看完手上的病历，叹了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p>

<p>尤眠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很久，但和昏睡的时候保持着一个姿势，除了眼睛看着天花板。<p>

<p>霍尔走到病床前，告诉他：“这次你只是高烧加上睡眠不足导致休克，高烧已退，可以出院了。”<p>

<p>尤眠依旧一动不动，就和植物人一般。霍尔甚至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听见。“尤眠？”他又唤了一声。<p>

<p>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木然地转过头看着霍尔，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又是你，医生。”<p>

<p>霍尔在旁边坐下，“这次是怎么回事？”<p>

<p>“下雨了，忘记了打伞。”<p>

<p>都这个时代了，居然还有人因为淋雨导致高烧住院，霍尔摇摇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到尤眠变成这样的原因，霍尔心中一阵愧疚，忍不住补充道：“其实在这个世界，没有人离开另外一个人就活不下去的。”<p>

<p>尤眠不置可否，而是问：“医生，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p>

<p>霍尔坦然道：“我不知道。”<p>

<p>尤眠的目光又移回天花板，“大概是，天堂和地狱吧。在天堂有多快乐，在地狱就有多痛苦。”<p>

<p>虽然知道身为医生没必要对一个病人说太多私事，霍尔还是想劝他：“你太夸张了，只要活得洒脱一点，是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p>

<p>“可是我搞不明白。”尤眠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变就变，好端端的一段感情，怎么就可以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医生，你明白吗？”<p>

<p>霍尔心虚地转过头，“人是会变的。”<p>

<p>尤眠轻笑了两声，“但是他不会，我一直这么坚信的。现在之所以成这个样子，唯一的解释就是——”<p>

<p>霍尔的心瞬间提了起来——难道尤眠已经知道了什么？<p>

<p>尤眠接着道：“我大概是在做噩梦吧。”<p>

<p>霍尔：“……”<p>

<p>“一个人困在了梦境中，该怎么走出去呢？”尤眠自顾自地说，“小的时候，梦见被恶魔追杀，我都会奋力地跑上楼，最后在楼顶纵身一跃——”<p>

<p>“够了。”霍尔打断他，“你身体已经康复，但是我认为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p>

<p>尤眠乖乖地闭上嘴，没有再说什么。<p>

<p>“我会把我认识的心理医生介绍给你，费用我来承担。”尤眠的状态很不好，霍尔本想让他的亲人多多照看，却发现他一个亲人都没有。<p>

<p>好像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有顾衍一个人。<p>

<p>尤眠出院后，霍尔特意打了电话给身为心理医生的好友。<p>

<p>“你说那个叫尤眠的病人？他已经来了几次了。”<p>

<p>“情况怎么样？”<p>

<p>“不容乐观，他一直觉得自己处于梦境中。我给他开了一些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p>

<p>霍尔心里一沉，“谢谢，有劳。”<p>

<p>“唉，小事，但是我真的很担心这个病人啊，他似乎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他这种情况，得有人看着他才行啊。”<p>

<p>“我明白。”<p>

<p>霍尔查到尤眠的地址，下班之后便驱车赶来。他估摸着尤眠肯定不会乖乖吃药，专程去好友那里带了药。<p>

<p>找到尤眠的公寓后，他按下门铃，门立刻就打开了。<p>

<p>尤眠穿着居家服，瘦的几乎不成样子，他看到霍尔，原本木然的眼睛一亮，“小衍，你回来了！”<p>

<p>*<p>

<p>第42章<p>

<p>霍尔想也不想地就否认，“我不是顾衍，你认错人了。”<p>

<p>尤眠却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依旧言笑晏晏，“你吃了晚餐没有？我给你去做。”<p>

<p>霍尔注视尤眠打开冰箱，里面空无一物。尤眠“咦”了一声，愧疚道：“我现在出去买食材，你等我下，马上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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