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晚挣扎了几番,见始终挣脱不得,干脆也就放弃。她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看了远处苍穹,墨铺的一片黑蓝。
“你今晚怎么了,突然过来?”她轻轻问道。
陈烺没有立即就回答,他抱着她的胳膊紧了紧,鼻尖蹭了她细腻的脖颈,他闭上眼,似是不愿忆起:“我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第66章
“什么不好的梦?”元月晚问。
陈烺终于从她肩上起来,两只手捧了她的脸细细看了一回,复又抱了回去。
“我梦见你丢下我走了。”他说。
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在了元月晚的脖子上,温热的,痒痒的。她忍住了笑:“都说梦是相反的。”
陈烺以为她是在安慰自己,才要附和上几句,就听见她又说道:“焉不知是你丢下了我?”
陈烺一顿,附和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察觉到他僵住,元月晚又笑道:“开玩笑啦,我怎会丢下你?”她拍了拍陈烺的背,又取笑,“倒是你,哪天碰见个姑娘,发觉是掌中宝心尖人,或许真就不要我了呢。要是真有那么一日,我也无话可说,只盼大家好聚好散。”
她这番话陈烺听在耳里,愈发觉得心中烦闷。他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正视了她的眼睛,脸上露出少有的认真:“你就是我的掌中宝心尖人,除了你,我再不要他人。”
若是别的女子对着他这样一个风流俊俏的人物,又听得他这般掏心掏肺的话,想必早已沦陷。可元月晚却灵台清醒:人心难测,世事难料,好一时是一时,谁知道这往后呢?
见她只笑而不语,陈烺知她并不相信他的话,干脆抓了她的手,放置自己的心口上,眼睛却始终凝视了她。
“感受得到吗?我的心跳得有多快。”他说,“只在面对你的时候,它才会这样。”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他坚定道,“即便你此刻不相信我所说的,那也没关系,往后的日子还长,我会用一生证明给你看的。”
元月晚歪着头想了想:“好,便是你不会移情别恋,但若是我不能生育呢?无法为你生儿育女,延续血脉?”
陈烺挑了眉:“我倒巴不得此生只有你我二人,我还怕他们来分走你的爱呢。”
元月晚白了他一眼:“若是长辈们要你纳妾生子呢?”
陈烺更是不屑了:“他们管得着我吗?”
“这赐婚你不就是接受了?”
陈烺蓦地就笑了:“要不是你,你以为我会听那老头子的话吗?”
“那好。”元月晚想了想,又问,“那要是,我爱上了别的男子呢?”
陈烺瞬间就拉下脸来:“那我就建幢黄金屋,把你关里面,除了我,谁也不许见。”他咬牙说道。
他越是这样,元月晚就觉得他越是好笑。她抛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我若是死了呢?”
这话一问出口,她就觉得陈烺抓着自己的手陡然使劲,捏得她胳膊生疼。
“你不会死的,”他面上却很平静,“我不允许你死。”
“你这可就是不讲理了。”元月晚笑道,“生老病死都是天意,如何由人?”
“我不管。”他面上一丝笑意也无,再次揽她入怀,紧紧抱着,“反正我就是不许你死。”
真是孩子气啊,元月晚无声地笑,拍了拍他的背,终于顺着他安慰道:“好,我不死,我永远都陪着你。”
陈烺低低“嗯”了一声,带着无尽的委屈,他的面颊蹭了蹭她的耳朵:“说话要算数,不然就是小狗。”
元月晚不禁笑出了声:“好,算数。”
第二天早上,竹里馆的人们醒来,都伸了懒腰颇为感慨,这一夜可真是好睡啊。
只是木兰有些奇怪,昨晚那盏琉璃灯,她明明是放在了床头的,可今儿早上起来,怎么就在桌上了?别是有鬼神吧。她赶紧在心里念了几遍阿弥陀佛。
元月晚闹了半夜没睡,也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怎的,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慌。
最近无论南北都无书信,她父亲留给她的两个暗卫,都被她打发出去探听南北消息了,一个都没回。虽说没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她总觉得有什么正在发生,像天狗一般,悄悄吞食月亮。
婚期一天天近了,越国公府张灯结彩,礼品单子雪花一般飞进飞去,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元月晚。
这一日竹里馆里静悄悄的,竹心木兰亲自守了房门,无人敢进。
“你说什么?大少爷失踪了?”元月晚坐在书案前,听才从北境打探消息回来的暗卫陆凌,立在她案前汇报。
“是,属下在晋州驿站碰见往京城来送信的差役,灌得他半醉,听他说宁州怕是也要守不住了,成王殿下此番受伤不轻,燕国军队又来势汹汹,大少爷前次战役中不知所踪,不知死活,现下两军对峙,无人去清点前线伤亡。”陆凌如是说着,“属下本该亲自前往宁州一探究竟的,只不过……”他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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