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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米 对峙(新年快乐,月底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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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大的事儿,都抵不过事故。

    俞亦珍这么突然一发病,家庭战斗就自动熄火儿了。

    占色顾不得自己刚扑过来的那一下,脚上钻心的疼痛感,看着俞亦珍灰败的脸,心急如焚地掏出了手机来拨打了120。刚挨了她一耳光的鲁芒也吓得快懵住了,不停替俞亦珍顺着胸口,连带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一抹哭腔。

    情形逆转,刚才那茬儿就像跳过去了。就连鲁有德那个锉人,也明显地紧张了起来。

    不过,依了他平时的为人与品行,占色非常有理由相信,鲁有德不愿意俞亦珍出了什么事儿,只是不想自己今天得到的一切富贵与荣华都再次归为零。因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世上没有了俞亦珍,他鲁有德在占色的面前,半毛钱的面子都不值……

    占色料得不错。

    一开始鲁有德还以为俞亦珍为了阻止两个女儿干仗,故意装出来吓她们的,可这会儿见到她目光涣散,两个瞳孔在急剧的收缩,心里快要吓死了。

    她要一蹬脚去了,占色还能管他么?

    就算还有鲁芒,可她们两姐妹的感情一向不太好,更何况刚才又彻底闹掰了,他可不想明儿又回依兰去过那穷日子,生活打回原型不说,还得招人笑话。

    因此,他孝子般哭诉了起来。

    “阿珍啊……阿珍……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得撑住了啊……”

    看着他的话剧脸,占色更糟心了。

    一咬牙,暗骂,人渣!

    俞亦珍今年才50多岁,患有原发性高血压十几年了。都知道高血压这个病不能根治,一般来说,从确诊了病情开始,一辈子都得靠吃药来控制血压了。以前家庭条件不好,姓鲁的又好吃酒玩乐,不务正业,又能分出多少钱来给俞亦珍养病?

    因此这些年来,她在这上头没少吃苦头。

    去年,她再次因高血压引发左心室肥大住院,好在那时候,占色边上学边打工赚了一些钱,已经有了一点儿经济能力,家庭条件才有了好转。

    而这一段时间,因为权少皇给她在医院定点治疗,一些控制得很好,没有想到突然又发病了,而且一发病,就这么厉害……

    一想到这儿,再看到面色苍白的老妈,占色就后悔不已。

    老妈之前来电话的时候,就说她的身体这几天不太好,时不时觉得四肢无力,精神不振,胸口发闷,她知道这些都是高血压患者的典型症状,可她在明知道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和鲁芒去争那点儿长短,惹得老妈病发。

    早知如此,由着鲁芒去说不就行了么?这些年都习惯了,骂几句又不少块儿肉……

    她越想越自责,眼圈儿就越红,心里也就越内疚。

    可人与人不一样,有些人的良心从来没有装在胸膛里。在她为了俞亦珍的病检讨自己的时候,鲁芒和鲁有德对她的恼意却更甚了。这丢在墨缸里染过的父女俩,觉得俞亦珍犯病都是占色给害的,在等待120急救到来的时候,免不了又是对她一阵埋怨。

    占色心里恼恨,可看着俞亦珍的情况,不得不死死咬着唇,半声儿都不吭。

    而且。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今儿回来前原本打算要问的事情,也只能全部咽下去了。

    等老妈好起来,再找机会问吧。

    *

    120来得很快。

    在经过一番紧急救治之后,占色在病房里见到了俞亦珍。

    看着病床头的电子血压检测仪,她望向那个挂着听诊器的医生,目光红红地问。

    “医生,我妈她情况怎么样?”

    医生转过头来,态度十分友好,面色稍稍有些沉重。

    “现在血压140/90mmhg,心律不齐。经过刚才检查确认,左心衰竭,伴有心房颤动……”

    这个医生对俞亦珍的病情很熟悉,之前权少皇正是在这个医院给她联系的这位医生。她看病吃药也都从他的账上走,不需要自己花钱。从她第一次来这儿治疗开始,中间从来没有间断过。

    当然,基于她的病情,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医生并不吃惊,接着又说。

    “你母亲本来就有长期的高血压史,因为之前有左心室肥大的问题,我一直在给她服用降压片进行治疗……”

    在医生的叙述里,占色焦急了起来,忍不住插言。

    “医生,这个严重吗?”

    左心衰竭……其实她能猜测。

    不过,有的时候,人的心理就是如此,想从医生那里得到些安慰。

    医生顿了顿,看着她紧张不已的样子,回答得比较巧妙。

    “这个嘛……你母亲的血压问题一直控制得不错。但是你知道的,人的血压一升高,左心室的射血阻力肯定就会增加。而心脏在收缩的时候,左心室会把血液泵到主动脉,在这样的长期负荷下,左心室会逐渐肥大,慢慢发展会左心衰,如果控制不好血压,继续下去,会发展为右心衰,还有可能变成慢性心力衰竭……”

    慢性心力衰竭?

    听着这种骇人的病名,占色的眉头蹙成了一团儿,心跳似乎也跟着医生的语速加快了起来。头脑‘嗡嗡’响了几下,她直接问出了比较关注的问题——后续治疗,以及病情的危险性。

    面色凝重的想了想,医生才坦言。

    “我们现在进行的方案,是学术界最有效的治疗方法。现在她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不过往后主要还是靠控制和调节,要彻底治愈,难度很大。”

    这么说,就简单明了了。

    意思就是,暂时不会有危险,以后就说不定了。

    占色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了。她能理解在如今的医患关系之下,这位医生的保守性回答,毕竟这种事儿,谁都不敢拍板儿来说。

    与医生道了谢,她坐在俞亦珍的床边,难过的盯住她。

    “妈,对不起……”

    俞亦珍眼圈儿一红,摇了摇头。

    占色知道她的意思,摸了摸她的手,“你现在好点儿了吗?”

    俞亦珍打着点滴,人现在是清醒着的。

    冲她点了点头,目光幽幽地看了她几秒,又转头看向床边的鲁芒和鲁有德,一双没有神采的眼睛,更是灰暗不堪,声音缓慢,“小幺,小芒……你们姐妹俩要好好的相处……妈……看不得你们吵架……”

    占色吸了一下鼻子,认真点头,“妈,我知道了。”

    鲁芒瞄了她一眼,哼了哼,耷拉下眼皮,不吭声儿。

    “小芒!”俞亦珍嗔怪地低喝了一声儿,像是动了怒,捂着胸口又气紧了起来。事实上,俞亦珍是个明白人儿。两个都是她自个养大的孩子,她能不知道这两个姑娘的性格脾气么?如果不是鲁芒把占色给惹急眼了,她大多数时候都是会让着鲁芒的。

    小幺是个乖孩子。

    可……

    她一想到往事,只能无奈地叹了!

    “小幺,你结婚了,是大人了。妹妹她还小不懂事,你多教教她,不要跟她计较。小芒,你也是……你的脾气要改,姐姐对你咋样儿,你心里清楚……记住妈的话,凡事莫比攀,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不要去求……咳……”

    俞亦珍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到这儿咳了一声儿,面色又白了。

    占色眉头皱着,瞧得心痛不已,赶紧替她顺着气,制止了她。

    “妈,你不要说话了,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等你好起来了,再慢慢教育我们。”

    见状,鲁有德与鲁芒也暂时性的放下了心里的念头,赶紧凑过来涎着脸地劝她睡觉,几乎异口同声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不会再与占色为难,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俞亦珍眼睛有些浮肿,来回在三个人的脸上审视着,见大家都没有了恼意,心里的不安也就慢慢坦然了下来。她愉快地点了点头,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她性格软弱,要的就是家和。

    可她却不知道,越是想和……越是和不了。

    就在她睡过去半小时之后,鲁芒就把占色拉到了病房的外面。

    “姐,今天那些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说话。不过……你也有不对,你说你给我介绍一个男人怎么了?他又不是你的男人,你干嘛那么别扭?哼,明明说不过我……还出手打我!”

    说不过她?

    占色眯了眯眼睛,看着鲁芒,心里堵着那团燥火还没落下去。

    “小芒,今天那些话,你到底啥意思?”

    什么破鞋?什么18岁就如何?什么她结婚前又如何?这些话,如果单单只是为了骂她临时编造的,不会把时间都具体化……而且,老妈也不会那么紧张。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想知道,可鲁芒却明显有了退缩之意。迎着占色厉色的目光,她小心翼翼的绞了一下衣角儿,没再敢抬眼与她对视,语气里支支吾吾。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寻思着,怎么气气你……”

    “真的?”占色明显不信。

    鲁芒的性格如名字,一见她穷追不舍的问,圆不上谎的她立马就冲她急眼儿了。怒气冲冲地盯着她,刚才缓和下来的声音,立马就提高了八度。

    “嚯!不是蒸的,难道还有煮的?占小幺,你没有吃错药吧?我都说了没有那回事儿了,你是急着把脏水往自个儿头上泼,还是不服气,想找我干仗啊?”

    见到鲁芒一副挑刺着要干架的样子,又偏头看了一下紧闭着的病房门,占色害怕吵醒了俞亦珍导致病情加重,即便明知道她在撒谎,却也不得不妥协了下来。

    撑了一下太阳穴,她瞄着鲁芒,语气沉了下来。

    “行!咱们不说这个。你小声点儿,不要吵醒了妈。”

    讽刺的冷哼了一下,鲁芒这样的姑娘涉世未深,性子浮躁,一见自个儿占了便宜,不仅不知道收敛,小尾巴反倒还翘起来了。

    “姐,我吧,真的很想知道,你为啥就不愿意给我介绍我姐夫的堂哥呢?”

    占色睨着她,静默了好几秒,才压抑着心里的烦躁,语气平和的告诉她。

    “严战他不适合你。”

    严战?原来他叫严战?

    胸腔里荡了一下,鲁芒的脑海里,顿时浮现起了今儿看见的严战那张俊朗的脸孔,激动得音调都提高了不少。

    “不合适?你可又来了。姐,你说说,到底哪里不适合了?只要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那我跟他就能适合。哼,说来说去,要不然就是你对她上了心,要不然就是在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把我当成妹妹。有哪个做大姐的像你这么自私的?”

    “小芒!”占色压着嗓子低喝一下,阻止了她,“会不会小声点?”

    鲁芒哼了哼,不悦地别过头去。

    盯着她一双发亮的眼睛,占色又怎么会看不清她那点小心思?

    拉着她坐在休息椅上,她一只手搭在鲁芒的肩膀上,目光里多了些严厉。

    “小芒,妈都住院了,你觉得这时候再说这个……合适么?”

    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再与鲁芒争吵,可鲁芒对于她的迂回政策压根儿就理解,更不为其所动。虽然刚才俞亦珍发病的时候,她心里吓得不行了。但一听到医生说已经控制住了,就再没有半点儿担忧的心思了。

    在她看来,她老妈这个病拖了这么多年了,每次都这样,也没哪次真死掉了,不过就是在医院里折腾折腾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想着,她盯着占色,目光里的怒意,就又浓重了几分。

    “姐,你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太过分?

    要不是老妈在里面躺着,占色绝对不想再与她浪费口舌了。

    可,哪怕心里堵得慌,她却也只能压着嗓子苦笑。

    “鲁芒,在鸡蛋里挑骨头的人,从来就不是来吃鸡蛋的。”

    被她这么一嗤,鲁芒直接就燥了。

    另看她已经过了叛逆的年纪,可她叛逆的性子,却一直保留着。占色越是拒绝,她越是觉得里面有猫腻,越是觉得这个姐姐就是不想她好。

    “占小幺,你少夹枪带棒的讽刺我了,行不?在我面前卖弄什么呢?哦,指着我听不懂是吧?是,我是不如你有文化,不如你漂亮。不过,你凭良心说,难道我鲁芒真的就不漂亮吗?”

    不漂亮吗?

    占色很想说——是!

    在她看来,漂亮这个概念不仅仅在于外在。

    有一个漂亮的五官,只是有了物质体现的表面,只能说躯壳漂亮了。而一个真正漂亮的女人,应该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美丽精神。

    不过,为了不干仗,她这些话只能忍在心里。

    这个妹妹,差不多被鲁有德给毁了。

    都说人的性格是天生的,其实成因也有后天的养成。性格,秉性也,鲁芒虽然与她同一个妈生的,可因了有一个鲁有德那样的亲生父亲,在他长期的精神熏陶之下,鲁芒的性子刁钻任性,虚荣贪婪,尖酸刻薄,与鲁有德一样一样的,一辈子都习惯了把自己内心的不满足,指责成为别人对他们的吝啬。

    却不知道,别人从来不欠他们的。

    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占色脑子走神的寻思着,不再吭声儿了。

    与鲁芒说话,太影响心情。

    哪料,正在等待她回答的鲁芒,见她沉默着爱搭不理的样子,更是气急攻心了。咬了一下牙齿,她好像是忍无可忍了,摸了摸被她打过似乎还在火辣辣吃痛的脸,她突地双手叉腰,语气再次不客气了起来。

    “姐,你当真要做得这么绝是吧?!我就是喜欢严战,就要喜欢,怎么样?!”

    占色心里一窒,猛地抬头,瞪向她。

    “鲁芒,你要发疯就去,没有拦你。但是现在,麻烦你小声点……”

    正想让她不要吵醒了病房里的老妈,占色的目光微微一转,就看到了走廊不远处,大约就在十步开外静静站立的严战。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身上换了一套浅色的休闲装,双手悠闲地插在裤兜儿里,内敛的目光带着一抹深藏不露的光芒,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严战确实是一个好看的男人。

    不管他多么低调,都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他并没有怎么特意去打扮,就那么随意地往那儿一站,却有着一种无法描摹的气场,带动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不一样了。愣了愣,占色想到刚才两姐妹争论的事儿,略略有些尴尬,闭嘴不吭声儿了。

    可鲁芒吃惊的声音,随即就响在了耳边。

    “严哥——?”

    抽气着喊完,她又来推占色,“姐,严哥来了?”

    又乖乖的喊了声儿‘姐’,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严战人都来了,择日不如撞日,赶紧地给她介绍一下,她才好上去与人家搭讪。虽说鲁芒的性格鲁莽,可到底她也是一个姑娘,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下,让她自己当着严战的面儿,再说一次肯定会不好意思。

    占色自然领悟了她的意思,却不想做她的枪。

    不过么,基于之前严战的‘相助’,她还是友好地点了点头,微笑着问他。

    “严总,好巧!你也来看病?”

    严战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脸蛋儿。在她暖阳般的微笑里,他晃神了一下,才慢慢地噙着笑意走了过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关切地柔声问。

    “你的脚,好些了?”

    不提还觉得没事儿,一提起来,占色这才发现脚踝处都痛得快要麻木了。刚才跟着120下楼,上楼,虽然没有走太多的路,可也是好一番折腾。当时有事情专注着不觉得痛,现在稍稍活动一下,只觉得那只脚,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呼!

    她吁了一口气。

    这些事儿,她自然没有必要告诉严战。

    “嗯,我好多了。谢谢严总关心。”

    严战微笑着站在她面前,突然话锋一转,“你为什么不愿意?”

    没跟上他的节奏,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占色稍稍一愣,“什么啊?”

    严战抿着嘴,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从兜儿里抽出一只手来,动作亲昵又自然地摸向了她的头顶。

    占色吓了一跳,忙不迭地低头想要躲过,却听得他在头顶上浅笑。

    “别动!你头上有一个东西。”

    额!纯粹误会?

    占色的脸蛋儿红了红,不好意思地抬头,果然见到他的手指上捻着一根白色的线类物质。也不知道它啥时候跑到头上去的,害得她误以为人家要轻薄她呢,闹了一个大笑话。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正想开口道谢,不料严战却再次出声儿了。

    “你妹妹求你的事儿。”

    男人的话,无疑又是一次极大的神转折,直接跳到了她之前的问题。

    到了这会儿,占色觉得,要说严战他不姓权,打死她都不相信。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像权家人,就那种说话的方式都特别有权氏风格。他们习惯性在与人聊天的时候,把别人的思维带入自己的轨道,也很有语言魅力,极容易就把人的思维打断,然后让人情不自禁就跟上了他的节奏和逻辑。

    这样的男人,太不好对付了。

    好在,她与他无仇。

    抿了抿唇,占色看了看杵在边儿上急得直冲她说拜托使眼神儿的鲁芒,无奈地笑着惋惜地轻叹。

    “严总以为呢?我妹妹还小。更何况,她与严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姐——”她的回答,气得鲁芒真急眼儿了,“我20岁了!”

    听着他们两个人讨论的明明就是自己的事儿,可鲁芒感觉却像与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而且自始自终,那个严战半眼都没有瞧她,目光就像钉子般钉在了占色的脸上,那种滋味儿,确实不太好受。

    而这会儿,严战既然主动提出来,她觉得自个儿有戏了,更是恨不得给占色跪了。

    不过,占色自然不会像她那么单纯。

    严战这样的男人,问这样的话,又怎么会是那么单纯的意思?

    恼恨鲁芒完全看不懂别人的眉眼颜色,她觉得有一个这样的妹子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一时间,她真有一种恨不得掐死鲁芒的念头。

    “小芒,你先进去看看妈!”

    “我不!”与她一样,鲁芒也恨不得掐死她,直眉愣神的全是愤愤不平,“严哥刚刚过来,你干嘛就要支我走?!哼,我看是你自己没安好心吧?”

    在鲁芒的吼声里,眼看火焰又要点燃,严战却突地笑着开了口。

    “占色,你要真对我没安好心,我会很开心。呵,还有,我想解释一下,我刚才那么问,是因为我很想知道……你拒绝的原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是因为我。与这位小姐没有半点关系。”

    这句话太直接了,占色的小脸儿,顿时僵掉了一半。

    严战……他什么意思?

    走廊里,有风吹过,三个人僵在原地,气氛一时凝滞了。

    严战的话无疑点中了鲁芒的死穴,她的脸色在他话音落下里,就丰富多彩了起来。她本以为严战会那么问,是对她有那么点儿意思呢,可没想到他竟会当着她的面儿直接说明,他只是在乎占色拒绝她的原因,与她鲁芒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也太打击她的自尊心了。

    年龄小的姑娘,总是容易冲动。鲁芒这会儿心火直撩,顾不得自家的坏脾气会暴露在严战的面前了,憋屈地蹶着嘴儿站起身来,愤恨地看着占色。

    “姐,你行啊,背着我姐夫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你等着瞧吧!”

    说完这话,她甩了手,转身进了病房。

    占色听着房门的‘呯’声响,无奈地抬头笑了。

    “严总,你故意害我。”

    严战也笑,低头看她,目光清朗,笑容也格外明亮,“我替你出气不好?”

    看着他俊逸清朗的笑容,占色稍稍愣了一下。

    老实说,严战其实经常笑。可她却是头一回发现他这样出自内心的笑意。然而,虽然他笑得很真诚,很朋友,很有男人味儿,但一天‘碰’上两次的频率,已经让她心里有了危机感,不愿意再与他产生任何暧昧的因子了。

    咽了咽口水,她挪了一下受伤的脚踝,似笑非笑地岔开了话。

    “严总到医院来,是看病的?”

    “不,我看知己!”

    严战浅笑着回答得特别顺溜儿,说完,他伸手松了一下衬衣的扣子,提提裤腿儿,就端正地坐在了她的旁边,低下头,目光垂下,盯上了她的脚脖子。

    “占色,你的脚好像有点肿,你现在需要看医生。”

    “没事儿,我等会回去擦药。”

    “我现在带你去。”

    “严总,真的不用了。等会儿少皇过来,会带我去。”

    几句不疾不徐的话下来,两个人互看一眼,突地就沉默了。

    其实,占色到家就遇到了俞亦珍发病,然后又飞快地到了医院,接着又被鲁芒给缠上了,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打过电话给权少皇。一来因为这是上班时间,她不想影响他的正常工作,二来因为权少皇不喜欢见到鲁有德,她也不想招他膈应,且自个儿能解决的事情,就自己解决,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严战皱着眉头,看着占色白皙的面颊上那一抹坚持,心里某一个角落就那么揪了一下,如同触及了灵魂般,生痛。

    刚才鲁芒对着占色什么态度,他可全都瞧见了。

    可以想象,在她过去的那些年月里,她那个妹妹都是怎么欺负她的。也可以联想到,她的家庭,她的继父,她无能的继母,又给她吃了多少的苦头。

    然而,就是这样的生存环境,却养出了她那样好的性子。

    不得不说,匪夷所思!

    至少,相较于他自己,她身上的正能量实在太多了。可是,不需要她开口,他却知道,在这个女人云淡风轻的笑容下面,其实有着一颗极为脆弱的心。

    偏偏这种脆弱与他一样,被坚强与固执包得极紧,不愿意让任何人瞧见。

    此时此刻,或者正如她说过的‘同病相怜’,他突然有点儿心酸。

    为她,也为自己。

    “占色,不要犟了。守着医院都不去看病,你当自己铁做的?”

    说到这里,他目光执著地闪过一抹灼热,紧紧地抿了一下凉唇,没有再给占色拒绝的机会,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大步走向了走廊另一头的电梯口。

    突地离地而起,占色又是心惊,又是满身不自在。可男人就是男人,那力道就是与女人不同。她在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挣扎不开以后,就自动消停了。她不想在医院这种地方别别扭扭地折腾或者喊叫,搞得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就当是她的朋友或者权少皇的堂兄好了!

    这么想着,静默了一下,她的眉心松开了,转换性地玩笑着揶揄。

    “严总,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一个妇女之友。”

    “呵呵……”

    轻笑了一下,严战低头,目光落在占色精致的眉眼之间,“占色,你如果不想我跑到你家里去给你做妹夫,就叫我的名字……严战。”

    额?

    这算什么?

    占色作死都想不到这个男人会这样说。

    蹙了一下眉头,她不太敢相信地问,“你这是在威胁我?”

    严战好笑地看着她,脚下不停,揽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才沉着嗓子说,“就当是……吧?”

    “我相信!”占色说得斩钉截铁。

    她的话题太跳转,这回换严战一愣,“相信什么?”

    “相信你能干得出来。”抬着头去瞅他,占色为了避免与他有更亲密的肢体接触,手指拉着他的衣袖,支出些距离来。

    严战呵呵一笑,垂下眼皮。

    “你了解我,我的目标是你。为了有机会接近你,或许会忍不住做你的妹夫。”

    目标是她?

    占色心里激灵一下,望向他深邃的眸子。

    当然,她并不吃惊。

    她是一句心理学者,如果说,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来接近他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都不知道,那么,只能说她就真的太傻了。

    是的,如果以前只是存有怀疑,那么在严战今天为她揉脚的时候,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个男人对自己有点儿想法了。不过,她是已婚女人,对她有想法的男人太多,她从来不会去顾及别人,只当不知道就算了。

    可,没有想到……

    严战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他就这么毫不避讳,毫不掩饰,毫不做作地告诉了她,他的目标一直就是她,反倒让她有点儿措手不及的惊愕。

    迟疑了一会儿,她微微眯眸,笑了。

    “我以为你得找个借口,装点儿下门面?”

    严战灼人的视线,专注地瞧着她的小脸儿,按下了电梯的数字键,在电梯下行时的细微震动里,他的眸底烁烁有神,声音沉稳得仿佛扎根在土壤里几万年的磐石。

    “占色,在你面前玩那种雕虫小技,没有意义。你说过,咱们是一类人。”

    大概,这就是严战的高明之处了。

    玩心计的人,自然最懂人的心计。在占色这样的聪明女人面前,遮遮掩掩的欲盖弥彰,找些上不得台面的借口,反而不如直接挑明了容易得到她的尊重。

    喜欢一个人没错,她能理解。不能成为爱人,还可以做朋友。

    如果喜欢一个人还亵渎那份喜欢才是错,她会更加与他拉开距离。

    而他相当清楚,他现在有机会要得到的,无外乎就是一份朋友的情谊。

    尴尬了一下,电梯里的空气,有点儿潮湿。

    两个人的静谧环境,这样的搂抱方式,多少会滋生出不一样的情绪来。

    沉寂了两秒,占色凉了眸子,语气沉了几分。

    “严总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可惜——”

    “严战。”不等她说完,严战就出声纠正了她。凉薄的唇边,勾勒出一抹浅笑的弧度,眉头却在此刻挑了起来。

    “占色,你信不信?权少皇他或许爱她,但他绝对不如我了解你……我了解你,一如我自己。”

    占色微微勾唇,满脸不自在,“你错了,他或许并不爱我。”

    “呵呵……”

    严战浅笑声未落,‘叮’的一声儿,电梯到了。

    扬了一下眉梢,严战抱着她正想迈出去,门口却几个高大的男人给堵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一张如同魑魅的阴冷面孔上,薄唇紧抿着,目光尖利得仿佛淬上了北极冰川上万年不化的寒冷,冷得嗤心蚀骨,气势狂烈逼人。

    可最骇人的是,他偏偏用了一种极平静的姿态静立在那里,将浑身上下的威严与压迫感,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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