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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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水点头，突然问道：“最近，萧景行与娇娇走得很近？”
“许是两人因为外面那几间铺子的事，所以接触得多了些。”夏嬷嬷没底气地说道。
琴琬与萧景行合伙做生意的事，白芷水是知道的，她没有阻止，也是不想把琴琬束缚在后院，多出去走走，接触些人，眼界与手段才会得到锻炼。
只不过，白芷水并不相信夏嬷嬷的说辞，“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或许，我该找个机会给蝶娘透个信。”
蝶娘是端王妃未出阁前几人私下叫的小名。
“夫人！”夏嬷嬷大惊。
“知女莫若母，娇娇的性子我最清楚。”白芷水叹气，不知是遗憾还是无奈。
这并不是个开心的话题，夏嬷嬷立即噤声。
“连娇娇都知道为了县主府和护国公府这么努力，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夫人！”夏嬷嬷心里一喜。
白芷水微微一笑，“我在后院待太久了，很多人都忘了我的存在，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夫人早该如此了！”夏嬷嬷眼底闪烁着泪花，十多年了，夫人终于走出来了。
琴琬并不知道娘亲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她正带着两个丫鬟，站在茶楼雅间的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
“小姐，国师什么来头，这么多人来迎接他？”桂圆依旧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在她的眼里，这个素未谋面，神乎其神的大人物应该得有些真本事才行，否则，盛京的百姓不会如此吹捧他。
“真是可惜了，前次国师到琴府的时候，奴婢没见上一面。”
桂圆指的是，琴府还是相府的时候，国师突然与两位皇子到相府的事。
荔枝没好气地白眼，“这国师真要有本事，就不会说琴明月是凤女了，不过是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做着招摇撞骗的事。”
“那倒是。”桂圆点头。
荔枝与桂圆是琴琬的丫鬟，自然是维护琴琬的。
单是国师为琴明月说话这点，两人就不会原谅他。
琴琬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城门外越来越近的尘土。那是车队前进扬起的尘土，队伍行进得并不快，却因为过于庞大，让人不能忽视。
顺着她的目光，两个丫鬟也看到了城门外的动静，当下更是不屑地撇嘴，“排场到不小。”
“玄机子是皇帝伯伯身边的红人，闭关六年，也是为龙都的百姓祈福，他运气好，这几年龙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大的战事，也没有天灾人祸。在百姓心中，就是玄机子的虔诚感动了佛祖，所以才保佑龙都，现在他回来了，百姓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膜拜，把他当成佛祖一般来瞻仰。”
“放屁！”性子泼辣的桂圆不雅地说了句脏话，“就他，还佛祖呢，明明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两个丫鬟与琴琬同仇敌忾，对玄机子没有好感。
“那只是你的想法，可盛京的百姓对他很是推崇。”琴琬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汹涌的大街，百姓们个个心情激动，却也没有因此就乱了秩序，规矩地站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桂圆嗤之以鼻，重重地哼了一声。
“更何况，能让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的人，怎会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琴琬微笑着，看着从宫里出来的队伍，以章睿舜为首，队伍不大，却整齐肃穆。特别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章睿舜，一身太子正装，神情凝重。
章睿舜的出现，引来众人不小的骚动，毕竟是将来的皇帝，百姓除了激动之外，就是亢奋。特别的民间那些云英未嫁的女子，偷偷抛着媚眼。
一辈子中能见到贵人的机会，恐怕就这么一次，纵使家世不行，可若是被贵人相中，带回去暖个床还是可以的，虽然，这种暖床的富贵在世家眼里是不耻的，可对百姓而言，这就是滔天的富贵了。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众人的心思从玄机子的身上转移到了章睿舜身上。
琴琬不禁暗自好笑。
章睿舜的皮囊不错，再加上他做事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模样，颇能吸引不少人，连不少名门贵女都会心动，更何况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再加上他“太子”的身份，趋之若鹜的人会少？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玄机子的队伍已经进了城门，章睿舜忙带人迎了上去。
“国师大人！”
“太子殿下！”
两人一人严谨，一人漫不经心。
章睿舜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紧咬的腮帮子却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不过一个神棍而已，见着他不仅不下跪，态度还如此敷衍！
不就是仗着百姓对他的膜拜吗？
章睿舜冷笑，玄机子在民间的威望已经超过了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这个太子就沦为了陪衬，日后，他坐上了龙椅，也会是傀儡！
想到这里，章睿舜就火冒三丈，老不死的留了这么多烂摊子给他，一个镇山王，一个国师，老不死的是怕他日后龙椅坐得太舒服了吗？这些烂摊子，老不死的完全可以摆平，却任由这两人坐大，手里的权利比他这个太子还大，在很多时候，他还要受制于两人，就算他日后登基了，这两人也是他最大的威胁，一时半会，他难以制衡！
收敛起心里的情绪，章睿舜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国师，别来无恙。”
“殿下的气色也不错，想必最近殿下很顺吧。”
章睿舜憋了口气，这话明显是在讽刺他，这段时间，老不死的根本就没指派任何事务给他，反倒是其余的几个皇弟陆陆续续接了几个差事，唯独他这个“太子”无所事事。
虚伪地笑着，章睿舜重新上了马，大部队朝宫里走去。
街道两边的百姓情绪激动，却也没有擅自上前，只兴奋地看着玄机子，嘴里呼喊着他的名字，正如章睿舜所想的那般，不知道的，一见这架势，还以为玄机子才是日后龙都最尊贵的男人呢。
“小姐，章睿舜就这么算了？”荔枝对章睿舜直呼其名，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琴琬摇头，章睿舜面上越是不显，心里越是愤怒，他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更容不下任何潜在的威胁，只是玄机子……
琴琬恶趣味地笑了。
玄机子与云皇后是一伙的，与章睿舜自然就是一伙的，章睿舜再愤怒，也不敢对玄机子做什么，否则，玄机子一句“紫微星易主”，章睿舜就得不偿失了。
见琴琬不说话，荔枝与桂圆也噤声了。
“走吧。”琴琬起身，远远地看了车队最后一眼。
玄机子回京，老皇帝为了表达对他的重视，当即举办了一场宫宴，难能可贵的是，一向不参与这些活动的玄机子竟然也会出席，这下盛京几大世家活跃了。
要知道，玄机子的一句话可以把一个人捧上天，也可以把一个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心思活跃的，琢磨着让玄机子给自己的孩子批个命，有了玄机子的断言，孩子的命运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当然，也有顾忌的，万一玄机子说的是不好的断言，孩子这辈子也毁了。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万一呢，万一就中了呢？
琴琬这次是跟着端王府的人一起参加宫宴的。
因为褚凡还没回来，而县主府这边，琴睿焯不在盛京，萧景行也执行公务去了，端王妃便带上了琴琬，以准儿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说到这个，端王妃就止不住地哀怨，儿子与琴琬的亲事一波三折，难道真的是她太吹毛求疵了？
端王妃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不知是因为担心在外的儿子，还是担心这门老是定不下来的亲事，私下，她慎重地与端王爷商量一番，决定等儿子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把小定送到县主府，不然，她心里总不踏实。
琴琬一副温顺的模样坐在端王妃身边，偷偷环视了一眼。
与印象中的一样，众人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几分左顾右盼，几分旁观的心思坐在座位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盛京，私底下派系纷争很严重，大家似乎都看不清当前的局势，更摸不清老皇帝的心思。
几位皇子，他每个人都指派了不大不小的任务，唯独身为太子的章睿舜被孤立在一边。可老皇帝并没有要撤销太子之位的意思，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众人很是苦恼，不知道究竟要站在哪一边，支持哪位皇子。
再加上老皇帝最信任的国师回来了，众人不禁多想，老皇帝这个时候把国师叫回来，是不是要征求他的意思，是让太子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换人？
再联想到，国师回来的时候，是太子亲自到城门迎接的，国师是不是间接地为太子算了一卦？
心里想得越多，越是摸不清头绪，所以对这次宫宴，众人是很期待的，希望能从老皇帝的只言片语中揣测点什么出来，特别是，在知道玄机子会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众人更加激动了，难不成，老皇帝在宴会上要宣布点什么？
白芷水点头，突然问道：“最近，萧景行与娇娇走得很近？”
“许是两人因为外面那几间铺子的事，所以接触得多了些。”夏嬷嬷没底气地说道。
琴琬与萧景行合伙做生意的事，白芷水是知道的，她没有阻止，也是不想把琴琬束缚在后院，多出去走走，接触些人，眼界与手段才会得到锻炼。
只不过，白芷水并不相信夏嬷嬷的说辞，“也不知这丫头是怎么想的，或许，我该找个机会给蝶娘透个信。”
蝶娘是端王妃未出阁前几人私下叫的小名。
“夫人！”夏嬷嬷大惊。
“知女莫若母，娇娇的性子我最清楚。”白芷水叹气，不知是遗憾还是无奈。
这并不是个开心的话题，夏嬷嬷立即噤声。
“连娇娇都知道为了县主府和护国公府这么努力，我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拖了后腿不是。”
“夫人！”夏嬷嬷心里一喜。
白芷水微微一笑，“我在后院待太久了，很多人都忘了我的存在，我也该出去走走了。”
“夫人早该如此了！”夏嬷嬷眼底闪烁着泪花，十多年了，夫人终于走出来了。
琴琬并不知道娘亲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现在，她正带着两个丫鬟，站在茶楼雅间的窗边，兴致勃勃地看着水泄不通的街道。
“小姐，国师什么来头，这么多人来迎接他？”桂圆依旧是咋咋呼呼的性子，在她的眼里，这个素未谋面，神乎其神的大人物应该得有些真本事才行，否则，盛京的百姓不会如此吹捧他。
“真是可惜了，前次国师到琴府的时候，奴婢没见上一面。”
桂圆指的是，琴府还是相府的时候，国师突然与两位皇子到相府的事。
荔枝没好气地白眼，“这国师真要有本事，就不会说琴明月是凤女了，不过是顶着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做着招摇撞骗的事。”
“那倒是。”桂圆点头。
荔枝与桂圆是琴琬的丫鬟，自然是维护琴琬的。
单是国师为琴明月说话这点，两人就不会原谅他。
琴琬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看着城门外越来越近的尘土。那是车队前进扬起的尘土，队伍行进得并不快，却因为过于庞大，让人不能忽视。
顺着她的目光，两个丫鬟也看到了城门外的动静，当下更是不屑地撇嘴，“排场到不小。”
“玄机子是皇帝伯伯身边的红人，闭关六年，也是为龙都的百姓祈福，他运气好，这几年龙都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没有大的战事，也没有天灾人祸。在百姓心中，就是玄机子的虔诚感动了佛祖，所以才保佑龙都，现在他回来了，百姓对他，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与膜拜，把他当成佛祖一般来瞻仰。”
“放屁！”性子泼辣的桂圆不雅地说了句脏话，“就他，还佛祖呢，明明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
两个丫鬟与琴琬同仇敌忾，对玄机子没有好感。
“那只是你的想法，可盛京的百姓对他很是推崇。”琴琬眼珠子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汹涌的大街，百姓们个个心情激动，却也没有因此就乱了秩序，规矩地站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
桂圆嗤之以鼻，重重地哼了一声。
“更何况，能让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的人，怎会是招摇撞骗的神棍？”琴琬微笑着，看着从宫里出来的队伍，以章睿舜为首，队伍不大，却整齐肃穆。特别是骑马走在最前面的章睿舜，一身太子正装，神情凝重。
章睿舜的出现，引来众人不小的骚动，毕竟是将来的皇帝，百姓除了激动之外，就是亢奋。特别的民间那些云英未嫁的女子，偷偷抛着媚眼。
一辈子中能见到贵人的机会，恐怕就这么一次，纵使家世不行，可若是被贵人相中，带回去暖个床还是可以的，虽然，这种暖床的富贵在世家眼里是不耻的，可对百姓而言，这就是滔天的富贵了。所以，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众人的心思从玄机子的身上转移到了章睿舜身上。
琴琬不禁暗自好笑。
章睿舜的皮囊不错，再加上他做事的时候一本正经的模样，颇能吸引不少人，连不少名门贵女都会心动，更何况是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再加上他“太子”的身份，趋之若鹜的人会少？
她还在胡思乱想，那边玄机子的队伍已经进了城门，章睿舜忙带人迎了上去。
“国师大人！”
“太子殿下！”
两人一人严谨，一人漫不经心。
章睿舜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紧咬的腮帮子却暴露了他现在的情绪，不过一个神棍而已，见着他不仅不下跪，态度还如此敷衍！
不就是仗着百姓对他的膜拜吗？
章睿舜冷笑，玄机子在民间的威望已经超过了他，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他这个太子就沦为了陪衬，日后，他坐上了龙椅，也会是傀儡！
想到这里，章睿舜就火冒三丈，老不死的留了这么多烂摊子给他，一个镇山王，一个国师，老不死的是怕他日后龙椅坐得太舒服了吗？这些烂摊子，老不死的完全可以摆平，却任由这两人坐大，手里的权利比他这个太子还大，在很多时候，他还要受制于两人，就算他日后登基了，这两人也是他最大的威胁，一时半会，他难以制衡！
收敛起心里的情绪，章睿舜脸上的笑容更是深了几分，“国师，别来无恙。”
“殿下的气色也不错，想必最近殿下很顺吧。”
章睿舜憋了口气，这话明显是在讽刺他，这段时间，老不死的根本就没指派任何事务给他，反倒是其余的几个皇弟陆陆续续接了几个差事，唯独他这个“太子”无所事事。
虚伪地笑着，章睿舜重新上了马，大部队朝宫里走去。
街道两边的百姓情绪激动，却也没有擅自上前，只兴奋地看着玄机子，嘴里呼喊着他的名字，正如章睿舜所想的那般，不知道的，一见这架势，还以为玄机子才是日后龙都最尊贵的男人呢。
“小姐，章睿舜就这么算了？”荔枝对章睿舜直呼其名，且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琴琬摇头，章睿舜面上越是不显，心里越是愤怒，他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广的人，更容不下任何潜在的威胁，只是玄机子……
琴琬恶趣味地笑了。
玄机子与云皇后是一伙的，与章睿舜自然就是一伙的，章睿舜再愤怒，也不敢对玄机子做什么，否则，玄机子一句“紫微星易主”，章睿舜就得不偿失了。
见琴琬不说话，荔枝与桂圆也噤声了。
“走吧。”琴琬起身，远远地看了车队最后一眼。
玄机子回京，老皇帝为了表达对他的重视，当即举办了一场宫宴，难能可贵的是，一向不参与这些活动的玄机子竟然也会出席，这下盛京几大世家活跃了。
要知道，玄机子的一句话可以把一个人捧上天，也可以把一个人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心思活跃的，琢磨着让玄机子给自己的孩子批个命，有了玄机子的断言，孩子的命运或许就会不一样了。当然，也有顾忌的，万一玄机子说的是不好的断言，孩子这辈子也毁了。可，富贵险中求的道理大家都知道，万一呢，万一就中了呢？
琴琬这次是跟着端王府的人一起参加宫宴的。
因为褚凡还没回来，而县主府这边，琴睿焯不在盛京，萧景行也执行公务去了，端王妃便带上了琴琬，以准儿媳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说到这个，端王妃就止不住地哀怨，儿子与琴琬的亲事一波三折，难道真的是她太吹毛求疵了？
端王妃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不知是因为担心在外的儿子，还是担心这门老是定不下来的亲事，私下，她慎重地与端王爷商量一番，决定等儿子这次回来，说什么也要把小定送到县主府，不然，她心里总不踏实。
琴琬一副温顺的模样坐在端王妃身边，偷偷环视了一眼。
与印象中的一样，众人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几分左顾右盼，几分旁观的心思坐在座位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的盛京，私底下派系纷争很严重，大家似乎都看不清当前的局势，更摸不清老皇帝的心思。
几位皇子，他每个人都指派了不大不小的任务，唯独身为太子的章睿舜被孤立在一边。可老皇帝并没有要撤销太子之位的意思，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众人很是苦恼，不知道究竟要站在哪一边，支持哪位皇子。
再加上老皇帝最信任的国师回来了，众人不禁多想，老皇帝这个时候把国师叫回来，是不是要征求他的意思，是让太子继续待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换人？
再联想到，国师回来的时候，是太子亲自到城门迎接的，国师是不是间接地为太子算了一卦？
心里想得越多，越是摸不清头绪，所以对这次宫宴，众人是很期待的，希望能从老皇帝的只言片语中揣测点什么出来，特别是，在知道玄机子会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众人更加激动了，难不成，老皇帝在宴会上要宣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