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被丢过一次的,怎会不懂被舍弃的滋味。
长应就连站着不动的时候,呼吸也略微急促,像是随时喘不上气一般。
她定定站了一会才往里走了几步,看也不看那绿衣侍女,径直走到了渚幽的面前,眉头微微皱着,说道:“你这奴仆怎还会在背后嚼人舌根。”
撼竹有苦说不出,她这不是为自家尊主着想么,若是尊主被这龙给害了,她便是哭得再凶,也谢不了这罪。
不知怎的,渚幽总觉得长应怪像是在针对她这侍女的,连对惊客心也不大待见,也不知是什么毛病。
渚幽看她一副倦容,眼半睁不睁的,似乎困得厉害,不答反问:“怎么不睡……”
“太冷,睡不着。”长应用她那稚嫩的声音,一板一眼地说着话。
渚幽只好拍了拍长椅的另一侧,“过来……”
长应走了过去,两条短腿蹬了一下,慢腾腾地坐上了那略高的长椅,两只手规规矩矩地平放在桌上,坐得腰直背挺的。
小龙周身发凉,她刚坐下,渚幽便能感受得到身侧那冻人的寒气。
她从未见过哪只龙是这么怕冷的,还连体内寒意都压制不了。
渚幽食指一晃,屋里顿时燃了几簇凤凰火,将整个屋子都烘暖了,一边道:“待回大殿后,再给你治治这怕冷的病,这样你的身子会舒服些。”
闭口不言的撼竹瞪直眼睛,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了嘴。
她本还想说点什么,可看见自家尊主斜来的目光时,连忙垂下了眼,忍着没说话。
长应点点头,乖巧应声:“好……”
渚幽借着这晃动的火光,打量起她的神色,慢腾腾开口:“换心头血会很疼。”
“我……”长应竟犹豫了一下,冷淡的眸光变得有些迷惘,“大抵是不怕疼的。”
这声音嫩生生的,怪惹人怜。
渚幽伸手去拨了拨小孩儿那凌乱的头发,意味深长道:“不怕就好,日后……可有的是机会疼。”
“可你不是说,换了心头血之后就不难受了么。”长应眼一抬,竟还质疑了起来。
本该是质疑的话,从她口中道出时却绵软得很,怪像撒娇的。
“哦,你那筋骨和肺腑之病确实能好,但日后免不了还会遭别的罪,哪有人一辈子高枕无忧的。”渚幽一哂,胡乱地扯出了一堆道理来。
长应「哦」了一声,十分冷漠。
屋子倒是暖和又明亮了,可渚幽的灵力却恢复得还不够多。
不久前刚从灵石里汲取的灵气消耗得十分快,她的双眼忽地又朦胧了起来。
烛芯上的火似是出现了虚影一般,再一看,连人影也模糊了,坐在她对面的撼竹,转眼便没了五官。
不得不说,人还是得有脸,有了脸才更好看一些。
长应被火光烘得浑身懒洋洋的,不由得松懈了些许,一双眼缓缓合了起来,坐直的身时不时往外歪,困意又涌了上来。
稚儿确实嗜睡,多睡些才能长身体了。渚幽看不清楚,只能慢慢朝那影子伸出手,摸索了一下才将她歪来歪去的脑袋按在了桌上,于是长应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撼竹看得瞠目结舌,这小龙睡着的时候倒是软糯,这么看才有几分小孩的样子,“尊主,我……”
“你不必做什么,就在这守着她。”渚幽捻了一下食指,指尖上又生了一簇火,她将烛芯上燃着的火给换了,省得那光摇曳不定,晃得她眼睛愈发难受了。
说完她从芥子里取出了灵石,将其中灵气尽数抽出,在双眼清明了些许后,手中晶莹剔透的灵石顿时又灰扑扑的了。
她掌心一收,将灵石握成了灰烬,原本成块的灵石顿时如烟散去。
她站起身,温热的指腹在长应的耳廓后不轻不重地刮了一下,被刮蹭之处顿时出现了一道墨色的印记,是个凤纹。
那印记转瞬便渗进了长应柔嫩的皮肤里,似是墨汁一般,如烟缕般一荡便淡了。
她回头对撼竹说:“我在她的耳后施了禁音咒,可让她不会被吵醒,如果有人来敲门,你随意应付一下,莫让她醒来,省得你制不住她。”
“尊主,这龙就非得留着?”撼竹也跟着站了起来。
渚幽微微点头,负着手道:“自然得留着,还有别的用处,况且能心甘情愿让我换心头血的神裔,翻遍三界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可、可心头血怎能说换就换,尊主不怕这龙忽然就断气了?”撼竹连忙道。
渚幽脸上却不见慌乱,笑了一下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你觉得她为何会如此虚弱,又为什么至今连丁点灵力也没有?”
“属下不知……”撼竹当真不知道,只是越发想不通,就越发觉得这龙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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