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亭轻轻吁出一口气,在寒凉的空气中慢慢蒸腾出一片袅袅白雾。
她提起裙摆顺着往前走,不过片刻就来到了前厅,姜旻和姜文翰此时都在厅里等着他。
姜旻此时正坐在首座上,他面容还有些憔悴,但依旧掩盖不住的一丝喜色,虽说这一番折腾下来,承安候府损失了一个当家主母,可如今自己女儿做了太子的侧妃,那自己也就是未来天子的岳丈,如何能不让他高兴。
更何况,这迎娶侧妃之礼,竟然还如此隆重,足可以见太子对自己女儿的重视,绕了这么一大圈,终还是让他成了此事。
寒亭按照礼节,给姜旻行了叩拜大礼。
姜旻连忙起身将她扶了起来,面上满是慈父的欣慰之色,他絮絮的叮嘱了一些,做了皇家妇,定要谨言慎行,恭谨持正,贤良淑德等等,随便一本《女则》上就能看到的话。
又很是表达了一番不舍,还掉了两滴眼泪,直到身边的嬷嬷实在不耐的咳嗦了两声这才停了下来。
见寒亭神色平淡的看着他,他似乎也有些尴尬,但又有些不甘心的最后说了两句。
“亭儿啊,爹知道你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可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姜家的血脉,无论是在谁的眼中,咱们都是一家人,往后还是要相互扶持的,便是爹有百年那一天,你也还需要你弟弟的做依仗呢!”
寒亭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姜文翰,这孩子如今也不过十三岁,还是少年模样,脸上的神情半分也藏不住,那双眼中带着的一丝恨意,叫人心生凉意。
姜旻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神态,只是将他拽了过来,往寒亭身前推了推。
寒亭笑了笑,也没有答姜旻的话,只是到了一句:“父亲大人,日后珍重。”
便在身边婢女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姜旻有些焦急的话语还响在身后:“你要记得提携承安候府,不可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啊!”
寒亭跨出了正厅的门,将那声音远远摔在身后。
这个从没进过父亲的责任的人,此时此刻这一番嘴脸,真是令人觉得好笑,又心生厌烦。
她加快了往府门外走的脚步,却瞥见廊下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衫,立在风雪中,有些摇摇欲坠之感。
惨白的脸色,瘦弱的身躯,如形销骨立一般,形似鬼魅。
那是姜函秀。
寒亭与她对视时,她眼眸瞬间被点亮,如同暗夜里见到了仇恨的火光。
她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冲寒亭做了一个口型。
此时天色还未亮起,昏暗夜色中看,那口型模糊不行,看不清她到底*说了些什么。
只是那笑容,看得寒亭浑身不适。
“姑娘,怎么了?”
小梨顺着寒亭的目光看去,却只见那廊下空空,并无人影。
寒亭皱了皱眉,摇摇头。
“没什么。”
“那我们快走吧,嬷嬷又催了,不好让太子殿下等太久的。”
出了承安候府正门,就看见长长的仿佛望不到头的迎亲依仗,长长的队伍都点着灯火,到将这一条街照的通明,这番热闹之下,周围自然少不了觉也不睡,也要出来瞧热闹的。
谢稹此时正坐在一匹高大骏马之上,他身披着玄色毛皮大氅,霜雪在他发鬓边,衣领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承安府门前挂着的正红色灯笼,将他如玉般清隽的脸上,映出一种格外柔和的光晕来。
府门轻轻响动,谢稹注视过去。
一袭嫁衣的女子出现在门后,她纤细窈窕的身姿便是厚重的嫁衣也遮掩不住,面容被红色的嫁衣衬的眉目如画,明艳动人。
只是她面色微微发白,眸子垂着,唇轻轻抿起,瞧着心情不甚好的样子。
谢稹下了马,几步上前去,将自己的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围了上去,又握了一下她的手,触手冰凉柔滑。
寒亭动了动手指,想抽出来,却被他更用力的握了一下。
他皱起眉,冷声问道:“怎么不给侧妃披一件斗篷,这寒冬腊月的,岂不是要冻坏了身子?”
身边的人见他不悦,吓得顿时呼啦啦的跪下了一片。
那两个宫中的嬷嬷,更是战战兢兢的解释道:“殿,殿下,这婚仪按规矩,不可——“
“行了!”
谢稹不耐的打断她们,“赶紧扶侧妃上轿。”
那两个嬷嬷也不敢再多言,小梨和叶儿是头一次见这位太子殿下,这般威势之前从未感受过,这会儿也被喝的不敢耽搁半分,连忙扶着寒亭上了八人贺抬的轿辇。
谢稹这才重新上了马,几步策马行到了迎亲队伍最前面,身边的內监王安见自家主子仅穿着一身单薄的喜服就在这寒风中策马而行,这寒冬腊月里,不禁也又惊又急的出了一身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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