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情况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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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屋内，悠扬悦耳的钢琴音盘旋不散。
吃惊，意外，郁闷，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在秦慕清心头结成一张网，紧紧将身体和思绪网住，半分动弹不得。
一阵又一阵蛙鸣点缀着夜的安详，少顷，他伸手够向手机，只是，一想到之前的种种疑虑，修长白皙的手像碰触到炭火般，倏地弹了回来。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她察觉到我自编自导的挟持么，又是否猜到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她对我不声不吭过来找之盈，是否非常反对？电话来的时间，似乎有点太巧妙了啊。
下意识的思忖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母亲的称谓不知不觉变成了毫无情感色彩的“她”。
不接不可能，直到它响得足够久，秦慕清终于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口吻听起来从前那般寻常：
“喂，妈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么？”
电话里的呼吸像是刻意被延迟放缓，一迭又一迭，清晰可闻。
“还没有，你呢？”
熟悉女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关切，落在心里，却如同一颗颗小石子，碰砸出细微的失望和疼痛。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来玉城，为什么丝毫没有生气，更没有质问？
“我也没有，时间……还早。”心头掠过千万种念头，他轻道。
“你和晚妆还好么？”
依旧是迂回的提问，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肺腑中窜出，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坚硬、冰冷：
“我们来了玉城，妈妈，你不会不知道吧？玉城！”
“哎……”
又长又细的叹息恍若一根丝线拨动心弦，隔着手机，他似乎可以想象母亲此刻的神情，必定是柳眉含愁，凤眼纳忧，手臂轻支额头，一幅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她越是这般婉转，他心里的疑惑越是厚重，小时候母子两软言温笑的记忆仿佛一去甚远，远到他此时此刻回想，总觉得母亲的笑容端方庄重，却如同一张面具。
良久，电话里传来低低的三个字：“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过来做什么吗？”他立刻又逼问上去。
“知道。”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也不说。
搁在电脑桌面的手不由自主攥成拳头，指关节在灯光下泛出的白色和青筋的幽蓝互相映衬，越发显得他肤色寡白，似霜如雪。
“妈妈，你其实知道一切，是吗？”牙齿关节有些微的打颤，他按捺住自己的颤抖，再问。
“妈妈不知道你所说的‘一切’具体指何内容，不……”
“内容？”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转折，他的心跳越发厉害，急促，窜到嗓子眼里火烧火辣的焦疼：
“比如，之盈是死是活？再比如，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有人说你和他的死息息相关？”
“慕清……你……”
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咄咄逼近，林咏着急起来，想分辩，却又难以分辩的语气听起来格外伤心。
长久的沉默在寂静夜晚分外碜人，宛如某种可怕的物质点点滴滴透入皮肤，灼伤着躯体之下层层包裹的心灵。谁也没有看到，秦慕清其实非常紧张，紧张到丝绒般黑发覆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短袖衬衫后背更是湿了个透，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开口退让，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退让，自己就再也听不到真实答案。
“妈妈，回答我。”
他冷硬又决绝的重复，仿佛不听到确切答案不罢休。
电话里传来沉甸甸的叹息，林咏似乎终于拗不过心爱的儿子，喟叹道：
“好吧，既然你有怀疑，我可以回答你所有问题。现在过来如意路的如园，荟心苑，十栋。”
“如园？荟心苑？”秦慕清瞪大两只眼睛，心脏突的紧缩，肺腑间空气顷刻不足，令他不得不咧开嘴，“妈妈，你也来了玉城？”
不是酒店，不是公寓，而是高档别墅区的独立别墅，这说明什么？
秦慕清飞快捕捉到这一丝意外之处，点漆般的瞳仁里划过滴滴难以置信的痛楚——
这说明她早来过玉城，还有可能是多回，而且还在这边购置价格不菲的房产。玉城尽管山清水秀，秀丽动人，和潭城毕竟相去甚远，她在这里花大笔钱买房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偶尔旅游一回居住？可能性极低。更奇怪的是，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来玉城旅游，甚至提都没怎么提过这座城市。
心里再次有了意外又荒诞的感觉，他忽然想笑，笑自己一直自诩头脑聪明思维细腻，到头来，连母亲的异常之处都未曾察觉。
“我担心你，怎么可能不过来？”
仅仅是担心吗？
假如是这样，为什么现在秦纵遥，何尽欢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全来到这里？
话溜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用力捏住手机，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手掉落：
“半个小时到。妈妈，那天在金苑，你说你只有我，我心里明白。其实，我也只有你。所以，我希望妈妈能够对我推心置腹。”
“当然。”林咏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湖面传来，带了莫名的水雾湿气，“妈妈……等你。”
——*——*——
秦纵遥得知秦慕清被“挟持”是第二天清晨。
盛夏来临，晨曦初升的时间越发往前推，不到七点，天空湛蓝，薄而亮的金光洒落至套房各个角落，一派明媚光景。
只是，再怎么鲜亮明媚的日光景色落在心事重重的房芳眼里，也没有什么光彩。继一夜未归后，秦纵遥昨晚竟然睡在沙发里，半步没有踏进自己率先进去的卧室。餐桌上摆满客房服务送来的精美早点，她一筷子都没动，两只眼睛紧紧锁定去健身房锻炼完毕回来冲凉、此刻正在擦拭黑发的男子，水汽萦绕的他英俊逼人，只是眉心微蹙，似乎心情不大好。
一刻不移的视线落在身上，秦纵遥早有察觉，只是，他此刻懒得理会，脑子里全是刚刚在健身房收到的消息——
秦慕清在Sunrise被人袭击带走，杜晚妆连同酒店方及时报警，只是经过一夜排查，警方并没有什么收获。
谁会对他动手呢？
表面上看，最有可能的是心眼狭窄的曾煜，他害怕秦慕清会率先拿到尽欢关于之盈的消息，于是先下手为强。
如果真是他，尽欢的处境相当危险。
会是暗中过来的林咏吗？
她妄图阻止儿子寻找之盈的消息，当年，她待之盈还算温和亲近，只是，太多事实证明隐藏在她温和表象之下的，全是淬毒利刃。
假设是她，那么，她肯定是察觉到秦慕清，或者说我们的动作，从而不得已亲自过来坐阵指挥。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情况似乎已然不妙……
想到这，他回头，朝一直看过来的女人淡淡道：
“你准备准备，回潭城，我让宋小奇和周正宏护送你，当然，还有孙杰。”
坐在金色阳光里的他宛若神袛般俊美，房芳眼神痴痴，内心还在纠结他始终不肯亲近自己，而后仓促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带孙杰一起？”让自己独自回去潭城，他不是更好和何尽欢旧情复燃吗？更何况，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讨厌至极、破坏自己幸福和前程的男人？自己一看到他，就恨不得立即动刀子。
“留在这里危险。”
秦纵遥起身，走到卧房，手脚利索的换好衬衫，两只好看的手飞快系着纽扣：
“至于为什么要孙杰一起，原因其实简单，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周宋两人并不待见你，之所以让孙杰随同，是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其实有些蹊跷，只是满心满脑全是要当秦太太的房芳没有听出来。
听他关心自己的安危，她面色稍霁，上前柔缓道：
“发生什么事吗？你不是要我和卢大哥联络，我照做了，他说再定时间和我碰面，现在回潭城……”
直接避开她伸过来试图替自己整理衬衣领的手，秦纵遥不容置疑的道：
“你不用管，如果他再说见面，你直接告诉他回潭城养胎。”
“养胎？”她又禁不住一喜，大胆试探，“回到潭城，我能住进你的公寓吗？”
城东公寓是尽欢和我自相识以来住得最长时间的地方，若是被你住过，以后只怕是要另择居处吧？
深不见底的眸底飞快闪过几许嫌恶，秦纵遥垂眸，再抬头时，面容是寻常所见的清俊淡漠：
“不能。我会另外安排专门的地方给你住，还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那好吧。”尽管有些失望，不过，他既然还愿意提供住处和保护，证明还是把孩子放在心上，“什么时候走？”
秦纵遥看向腕表，七点四十五分，既然打算送他们走，自然要杀个措手不及，他当机立断道：
“尽快，去收拾吧。”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房芳一边回头看满脸冷峻的他一边往卧房走去，心里却觉得奇怪，宋小奇和周正宏不是现在听从何尽欢调遣吗，为什么还要捎上他们？看来，他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集团的控制欲望呢，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么？
这么想着，她顿时心安不少，开始将衣物一股脑儿塞进行李箱。
【晚上见】
小屋内，悠扬悦耳的钢琴音盘旋不散。
吃惊，意外，郁闷，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在秦慕清心头结成一张网，紧紧将身体和思绪网住，半分动弹不得。
一阵又一阵蛙鸣点缀着夜的安详，少顷，他伸手够向手机，只是，一想到之前的种种疑虑，修长白皙的手像碰触到炭火般，倏地弹了回来。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她察觉到我自编自导的挟持么，又是否猜到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她对我不声不吭过来找之盈，是否非常反对？电话来的时间，似乎有点太巧妙了啊。
下意识的思忖着，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对母亲的称谓不知不觉变成了毫无情感色彩的“她”。
不接不可能，直到它响得足够久，秦慕清终于按下接听键，尽量让口吻听起来从前那般寻常：
“喂，妈妈，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么？”
电话里的呼吸像是刻意被延迟放缓，一迭又一迭，清晰可闻。
“还没有，你呢？”
熟悉女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关切，落在心里，却如同一颗颗小石子，碰砸出细微的失望和疼痛。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来玉城，为什么丝毫没有生气，更没有质问？
“我也没有，时间……还早。”心头掠过千万种念头，他轻道。
“你和晚妆还好么？”
依旧是迂回的提问，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肺腑中窜出，他的声音不知不觉变得坚硬、冰冷：
“我们来了玉城，妈妈，你不会不知道吧？玉城！”
“哎……”
又长又细的叹息恍若一根丝线拨动心弦，隔着手机，他似乎可以想象母亲此刻的神情，必定是柳眉含愁，凤眼纳忧，手臂轻支额头，一幅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可是，她越是这般婉转，他心里的疑惑越是厚重，小时候母子两软言温笑的记忆仿佛一去甚远，远到他此时此刻回想，总觉得母亲的笑容端方庄重，却如同一张面具。
良久，电话里传来低低的三个字：“我知道。”
“那你知道我过来做什么吗？”他立刻又逼问上去。
“知道。”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也不说。
搁在电脑桌面的手不由自主攥成拳头，指关节在灯光下泛出的白色和青筋的幽蓝互相映衬，越发显得他肤色寡白，似霜如雪。
“妈妈，你其实知道一切，是吗？”牙齿关节有些微的打颤，他按捺住自己的颤抖，再问。
“妈妈不知道你所说的‘一切’具体指何内容，不……”
“内容？”毫不犹豫打断她的转折，他的心跳越发厉害，急促，窜到嗓子眼里火烧火辣的焦疼：
“比如，之盈是死是活？再比如，爸爸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有人说你和他的死息息相关？”
“慕清……你……”
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咄咄逼近，林咏着急起来，想分辩，却又难以分辩的语气听起来格外伤心。
长久的沉默在寂静夜晚分外碜人，宛如某种可怕的物质点点滴滴透入皮肤，灼伤着躯体之下层层包裹的心灵。谁也没有看到，秦慕清其实非常紧张，紧张到丝绒般黑发覆盖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短袖衬衫后背更是湿了个透，只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开口退让，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一旦退让，自己就再也听不到真实答案。
“妈妈，回答我。”
他冷硬又决绝的重复，仿佛不听到确切答案不罢休。
电话里传来沉甸甸的叹息，林咏似乎终于拗不过心爱的儿子，喟叹道：
“好吧，既然你有怀疑，我可以回答你所有问题。现在过来如意路的如园，荟心苑，十栋。”
“如园？荟心苑？”秦慕清瞪大两只眼睛，心脏突的紧缩，肺腑间空气顷刻不足，令他不得不咧开嘴，“妈妈，你也来了玉城？”
不是酒店，不是公寓，而是高档别墅区的独立别墅，这说明什么？
秦慕清飞快捕捉到这一丝意外之处，点漆般的瞳仁里划过滴滴难以置信的痛楚——
这说明她早来过玉城，还有可能是多回，而且还在这边购置价格不菲的房产。玉城尽管山清水秀，秀丽动人，和潭城毕竟相去甚远，她在这里花大笔钱买房是为什么呢？只是为了偶尔旅游一回居住？可能性极低。更奇怪的是，在自己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她说过来玉城旅游，甚至提都没怎么提过这座城市。
心里再次有了意外又荒诞的感觉，他忽然想笑，笑自己一直自诩头脑聪明思维细腻，到头来，连母亲的异常之处都未曾察觉。
“我担心你，怎么可能不过来？”
仅仅是担心吗？
假如是这样，为什么现在秦纵遥，何尽欢这些人莫名其妙的全来到这里？
话溜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
他用力捏住手机，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失手掉落：
“半个小时到。妈妈，那天在金苑，你说你只有我，我心里明白。其实，我也只有你。所以，我希望妈妈能够对我推心置腹。”
“当然。”林咏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湖面传来，带了莫名的水雾湿气，“妈妈……等你。”
——*——*——
秦纵遥得知秦慕清被“挟持”是第二天清晨。
盛夏来临，晨曦初升的时间越发往前推，不到七点，天空湛蓝，薄而亮的金光洒落至套房各个角落，一派明媚光景。
只是，再怎么鲜亮明媚的日光景色落在心事重重的房芳眼里，也没有什么光彩。继一夜未归后，秦纵遥昨晚竟然睡在沙发里，半步没有踏进自己率先进去的卧室。餐桌上摆满客房服务送来的精美早点，她一筷子都没动，两只眼睛紧紧锁定去健身房锻炼完毕回来冲凉、此刻正在擦拭黑发的男子，水汽萦绕的他英俊逼人，只是眉心微蹙，似乎心情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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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清在Sunrise被人袭击带走，杜晚妆连同酒店方及时报警，只是经过一夜排查，警方并没有什么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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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最有可能的是心眼狭窄的曾煜，他害怕秦慕清会率先拿到尽欢关于之盈的消息，于是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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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妄图阻止儿子寻找之盈的消息，当年，她待之盈还算温和亲近，只是，太多事实证明隐藏在她温和表象之下的，全是淬毒利刃。
假设是她，那么，她肯定是察觉到秦慕清，或者说我们的动作，从而不得已亲自过来坐阵指挥。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情况似乎已然不妙……
想到这，他回头，朝一直看过来的女人淡淡道：
“你准备准备，回潭城，我让宋小奇和周正宏护送你，当然，还有孙杰。”
坐在金色阳光里的他宛若神袛般俊美，房芳眼神痴痴，内心还在纠结他始终不肯亲近自己，而后仓促失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带孙杰一起？”让自己独自回去潭城，他不是更好和何尽欢旧情复燃吗？更何况，为什么还要带上那个讨厌至极、破坏自己幸福和前程的男人？自己一看到他，就恨不得立即动刀子。
“留在这里危险。”
秦纵遥起身，走到卧房，手脚利索的换好衬衫，两只好看的手飞快系着纽扣：
“至于为什么要孙杰一起，原因其实简单，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周宋两人并不待见你，之所以让孙杰随同，是保证你的安全。”
这话其实有些蹊跷，只是满心满脑全是要当秦太太的房芳没有听出来。
听他关心自己的安危，她面色稍霁，上前柔缓道：
“发生什么事吗？你不是要我和卢大哥联络，我照做了，他说再定时间和我碰面，现在回潭城……”
直接避开她伸过来试图替自己整理衬衣领的手，秦纵遥不容置疑的道：
“你不用管，如果他再说见面，你直接告诉他回潭城养胎。”
“养胎？”她又禁不住一喜，大胆试探，“回到潭城，我能住进你的公寓吗？”
城东公寓是尽欢和我自相识以来住得最长时间的地方，若是被你住过，以后只怕是要另择居处吧？
深不见底的眸底飞快闪过几许嫌恶，秦纵遥垂眸，再抬头时，面容是寻常所见的清俊淡漠：
“不能。我会另外安排专门的地方给你住，还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那好吧。”尽管有些失望，不过，他既然还愿意提供住处和保护，证明还是把孩子放在心上，“什么时候走？”
秦纵遥看向腕表，七点四十五分，既然打算送他们走，自然要杀个措手不及，他当机立断道：
“尽快，去收拾吧。”
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房芳一边回头看满脸冷峻的他一边往卧房走去，心里却觉得奇怪，宋小奇和周正宏不是现在听从何尽欢调遣吗，为什么还要捎上他们？看来，他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对集团的控制欲望呢，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么？
这么想着，她顿时心安不少，开始将衣物一股脑儿塞进行李箱。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