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也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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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约定的地方，抬头“肿瘤科”三个字让人心情略沉重。
小林的妈妈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即使被病痛折磨的很憔悴，但和人说起话来还是可以看出她良好的教养。
尧白泽带过去的东西自然少不了被她说一顿，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面，说话也没有对待陌生人的生疏。反倒因为尧白泽对小林照顾比较多，林妈妈一直把他当第二个儿子看待。
“小尧又来了啊，昊然你也不去接下你哥。”语气里的嗔怪是半真半假的，主要还是有客气成分在里面。她病情转重后身边就少不了人照顾，在此期间小林就基本没能离开半步。他去接人自然没有多大可能，尧白泽有点知道阿姨的脾气，跟她客气几句也就可以了。
林妈妈是病人，说来变化并不是多大，依旧脸色不好，但与之相比，小林的脸色是真的差极了。他眼底有着浓重的青色，脸色还白的吓人，一看就知道最近他过得不咋样。病人面前尧白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打算待会儿再跟他细说。
阿姨是久病之人并没有精力聊很久，一会儿就乏了，趁着护士给她查体的时间尧白泽把人拉了出来。
“阿姨现在怎么样？”他憔悴的根源在于林妈妈那就得从林妈妈那边着手。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向来坚强的孩子顿时差点掉眼里。“不好，月前就被发过一次病危通知，我好不容易借钱给她做了一次手术，人是暂时保住了，但医生说想真正活下来还得在半年内再做一次彻底的手术。”
说到这里他开始哽咽，“而且，医生说妈妈就算做手术也只有一半的可能活下来，因为最近妈妈的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
癌细胞转移这个说法尧白泽也听说过，这种情况等同于最不好的恶化，病人一个不好会突然死亡，而你不会知道明天癌细胞会转移到哪里，又会什么时候转移到最危险地方。
死神的铡刀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感觉并不如何美妙，小林还只是个20岁的小伙子，他哪能承受住这种压力啊，难怪他憔悴的如此厉害。
感觉到事情的棘手，他也很难受，“手术费要多少？”
“保守估计20万……”
钱是更为重的大山，小林这孩子为了给妈妈治病不说自己多努力挣钱，就连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是借遍了的。所以此时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手术费，只能看着自己亲人一步步离开自己想必是不好受的。
尧白泽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叠纸包递给他。“哥最近不太中用，只凑了五千。阿姨的事儿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再借点吧。学校那边别都不去上，以后你还得靠那张文凭工作呢。”
五千元对于现在的尧白泽来说其实已经是近半家财了，他只给自己留了最基本生活的钱，多的他还真拿不出来。但就是这样，这笔钱对于现在的小林而言可能都是杯水车薪的。
“哥，我不能要。”他现在还不知道尧白泽签约的事儿，但他也清楚尧白泽的梦想是当大明星，大明星应该比他还需要钱，况且最近妈妈一直跟他说不能平白拿别人的钱，尧白泽的也不行。
索性把钱往他怀里一塞，“哥叫你拿着就拿着，放心，都给你记在欠我的钱里。别为那一口气拒绝别人的帮助，阿姨的病要紧。”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也许他可以因为其他原因拒绝这笔钱，但就是无法拒绝不了妈妈这个原因。
小林一时又红了眼眶，终于没再推拒，这时里面护士开始叫家属进去。尧白泽揉揉他的头道：“快去吧，记得早点回学校啊。”
这小子比当年的他还要惨，他虽然没爸没妈的，至少没有一个无底洞等自己填，挣多少就有多少存款。虽然现在这笔存款很可能成为安蓝他们的钱……
他也没进去道别，就此准备离开医院，下午还得去上班他不敢待太晚。
乘电梯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温明桓抬头看到他也很意外，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依旧温和，但温和中似乎多了些难解的落寞。在原地顿了顿，犹豫要不要顺便问一句类似“你在医院干嘛？”的话，又怕触及到人家心事。
男神却突然主动说：“难得碰见，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好啊。”喝咖啡一般就等于有话要说，尧白泽很乐意在这时候成为他的倾听者。
许是心情不佳的原因吧，温明桓并没有特意去挑地点，就在医院旁边的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
看着男神眼睛都不眨地喝下不加糖的特浓喝下，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浓重的阴影，很明显他最近也没有休息好。
“工作……很忙么？”
“还好。”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给尧白泽面前的杯子里放上两颗方糖。“小孩子别喝那么苦的。”
“额……”刚才他也没留意，直接跟温明桓点了同样的咖啡，还因为有心事一时忘记给自己加糖，这个小细节被温明桓看在眼里，猝不及防被宠溺了一下。
尧白泽清咳一声，把话题带回原位。“你看起来有点累，还是多休息吧。”
一句话竟然让他眉尖阴郁散开，往日神采也恢复些许。“谢谢小白，你的关心我收到了。”
被夸奖的‘小孩儿’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平时被关心多了也想关心下对方。可正常的话到温明桓嘴里似乎总带着暧昧，让他很是不自在。
男神你酱紫我真的陷进去咋办哟。
还好今天温明桓只是例行一逗，并未在这里停留。转而提到了尧白泽最为关心的部分，“小白，假如你唯一的妹妹被别人欺负你会怎么办？”
尧白泽惊愕地看了一下温明桓，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当然是帮妹妹讨回公道啊。”这也是大部分做哥哥的会做的吧，自己人被欺负当然会教训坏人。
温明桓将杯子轻轻放回桌面，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如果她爱欺负她的那个人呢？”
“额……”这两句话结合起来看就是说她妹妹遇到一个渣男，渣男欺负他妹妹，但妹妹还是爱着那个渣男。这个问题乍一眼看还真的很棘手，却也不全是。
“这要看各人吧。假如妹妹性格坚韧些，那么宁愿让她看清现实。假如妹妹性格比较软，那个渣男又还有救的话可以警告他一下。”这是斟酌着说的，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能直接下断言。
“那……放在小白身上你会怎么选呢？假如你很珍惜你妹妹，你妹妹也很爱那个男的。”
他长久望着温明桓如画一般的眉眼，这个人温润如风，但他的双眼并不是完全柔软的，很多时候他都可以想见对方心里的城墙定非常坚硬。
“我会选前一种，长痛不如短痛。”
他看到温明桓笑了，笑地和以前一样如沐春风。也许是他的答案很合乎温明桓的想法，也许他只是赞同尧白泽的说法。总之看到男神终于释怀了些，他也放松许多。
“你很关心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温明桓定定地望向尧白泽，眼里的含义复杂到让人很难懂。
尧白泽耸一下肩膀，轻轻靠到后面的椅背上，“是啊。”因为我喜欢你。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想让心意影响到他，他坦然承认对他的关怀，却不会泄露真情。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完美的掌控力，尧白泽自负演技却不知面具无法完全遮住心。
当温明桓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时，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有点怪。正想找个借口将话题岔开时突然听到他说：“其实你和我妹妹很像。”
尧白泽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再给自己加了块糖。“哦，是吗？哪里像呢？”这种和某某相似的梗虽然挺让他这个少男失望，但好过一无所知的猜测吧。
早在很久以前，温明桓对他的态度和旁人不同时他就疑惑过个中原由。他不会天真到以为温明桓会对他一见钟情，很多人对陌生人第一眼会产生好感，但这个‘很多人’中不包括温明桓。
这个将自己包裹地无比严密的男子并不会被纯粹的感情牵制，当然这份神秘感也是当初吸引尧白泽的重要原因。他就是喜欢谜一般的男子，最好跟温明桓一样又迷又温柔。
“真是聪明的孩子。你和她只是长得相似，性格完全不一样。”
长相一样性格不一样这种结果他还真庆幸，又能给他带来好感又不至于被当成替代品，真好。至于他所说的‘聪明’两个字他会装没听见，他们两个最好可以没心没肺地吃喝玩乐，他犯花痴他耍帅。过多的东西他不想接触。
“我可以点一些甜点吗？”
温明桓右手平推，一个优雅的“请”。尧白泽没有跟他客气，点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还有小林喜欢吃的。他陪温明桓说心事，对方请他吃东西才算两清。这种做法既是缓和气氛加装傻，也是为了不让温明桓惦记。
以他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温明桓这类人的秘密知道越多越危险，最好主动去要‘封口费’免得人家惦记他泄露出去。他这举动的含义就是：我不会说出去，你放心。
来到约定的地方，抬头“肿瘤科”三个字让人心情略沉重。
小林的妈妈是个温婉的江南女子，即使被病痛折磨的很憔悴，但和人说起话来还是可以看出她良好的教养。
尧白泽带过去的东西自然少不了被她说一顿，他们已不是第一次见面，说话也没有对待陌生人的生疏。反倒因为尧白泽对小林照顾比较多，林妈妈一直把他当第二个儿子看待。
“小尧又来了啊，昊然你也不去接下你哥。”语气里的嗔怪是半真半假的，主要还是有客气成分在里面。她病情转重后身边就少不了人照顾，在此期间小林就基本没能离开半步。他去接人自然没有多大可能，尧白泽有点知道阿姨的脾气，跟她客气几句也就可以了。
林妈妈是病人，说来变化并不是多大，依旧脸色不好，但与之相比，小林的脸色是真的差极了。他眼底有着浓重的青色，脸色还白的吓人，一看就知道最近他过得不咋样。病人面前尧白泽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打算待会儿再跟他细说。
阿姨是久病之人并没有精力聊很久，一会儿就乏了，趁着护士给她查体的时间尧白泽把人拉了出来。
“阿姨现在怎么样？”他憔悴的根源在于林妈妈那就得从林妈妈那边着手。
不问还好，一问这个向来坚强的孩子顿时差点掉眼里。“不好，月前就被发过一次病危通知，我好不容易借钱给她做了一次手术，人是暂时保住了，但医生说想真正活下来还得在半年内再做一次彻底的手术。”
说到这里他开始哽咽，“而且，医生说妈妈就算做手术也只有一半的可能活下来，因为最近妈妈的癌细胞已经开始转移了……”
癌细胞转移这个说法尧白泽也听说过，这种情况等同于最不好的恶化，病人一个不好会突然死亡，而你不会知道明天癌细胞会转移到哪里，又会什么时候转移到最危险地方。
死神的铡刀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感觉并不如何美妙，小林还只是个20岁的小伙子，他哪能承受住这种压力啊，难怪他憔悴的如此厉害。
感觉到事情的棘手，他也很难受，“手术费要多少？”
“保守估计20万……”
钱是更为重的大山，小林这孩子为了给妈妈治病不说自己多努力挣钱，就连身边的亲戚朋友也都是借遍了的。所以此时他根本拿不出这么多手术费，只能看着自己亲人一步步离开自己想必是不好受的。
尧白泽深吸一口气，掏出一叠纸包递给他。“哥最近不太中用，只凑了五千。阿姨的事儿你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再借点吧。学校那边别都不去上，以后你还得靠那张文凭工作呢。”
五千元对于现在的尧白泽来说其实已经是近半家财了，他只给自己留了最基本生活的钱，多的他还真拿不出来。但就是这样，这笔钱对于现在的小林而言可能都是杯水车薪的。
“哥，我不能要。”他现在还不知道尧白泽签约的事儿，但他也清楚尧白泽的梦想是当大明星，大明星应该比他还需要钱，况且最近妈妈一直跟他说不能平白拿别人的钱，尧白泽的也不行。
索性把钱往他怀里一塞，“哥叫你拿着就拿着，放心，都给你记在欠我的钱里。别为那一口气拒绝别人的帮助，阿姨的病要紧。”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也许他可以因为其他原因拒绝这笔钱，但就是无法拒绝不了妈妈这个原因。
小林一时又红了眼眶，终于没再推拒，这时里面护士开始叫家属进去。尧白泽揉揉他的头道：“快去吧，记得早点回学校啊。”
这小子比当年的他还要惨，他虽然没爸没妈的，至少没有一个无底洞等自己填，挣多少就有多少存款。虽然现在这笔存款很可能成为安蓝他们的钱……
他也没进去道别，就此准备离开医院，下午还得去上班他不敢待太晚。
乘电梯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出现在他面前。
温明桓抬头看到他也很意外，冲他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依旧温和，但温和中似乎多了些难解的落寞。在原地顿了顿，犹豫要不要顺便问一句类似“你在医院干嘛？”的话，又怕触及到人家心事。
男神却突然主动说：“难得碰见，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好啊。”喝咖啡一般就等于有话要说，尧白泽很乐意在这时候成为他的倾听者。
许是心情不佳的原因吧，温明桓并没有特意去挑地点，就在医院旁边的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
看着男神眼睛都不眨地喝下不加糖的特浓喝下，纤长的睫毛在他眼底留下浓重的阴影，很明显他最近也没有休息好。
“工作……很忙么？”
“还好。”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给尧白泽面前的杯子里放上两颗方糖。“小孩子别喝那么苦的。”
“额……”刚才他也没留意，直接跟温明桓点了同样的咖啡，还因为有心事一时忘记给自己加糖，这个小细节被温明桓看在眼里，猝不及防被宠溺了一下。
尧白泽清咳一声，把话题带回原位。“你看起来有点累，还是多休息吧。”
一句话竟然让他眉尖阴郁散开，往日神采也恢复些许。“谢谢小白，你的关心我收到了。”
被夸奖的‘小孩儿’有点不好意思，他没有特别的意思，只是平时被关心多了也想关心下对方。可正常的话到温明桓嘴里似乎总带着暧昧，让他很是不自在。
男神你酱紫我真的陷进去咋办哟。
还好今天温明桓只是例行一逗，并未在这里停留。转而提到了尧白泽最为关心的部分，“小白，假如你唯一的妹妹被别人欺负你会怎么办？”
尧白泽惊愕地看了一下温明桓，这个问题很简单啊。“当然是帮妹妹讨回公道啊。”这也是大部分做哥哥的会做的吧，自己人被欺负当然会教训坏人。
温明桓将杯子轻轻放回桌面，微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如果她爱欺负她的那个人呢？”
“额……”这两句话结合起来看就是说她妹妹遇到一个渣男，渣男欺负他妹妹，但妹妹还是爱着那个渣男。这个问题乍一眼看还真的很棘手，却也不全是。
“这要看各人吧。假如妹妹性格坚韧些，那么宁愿让她看清现实。假如妹妹性格比较软，那个渣男又还有救的话可以警告他一下。”这是斟酌着说的，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不能直接下断言。
“那……放在小白身上你会怎么选呢？假如你很珍惜你妹妹，你妹妹也很爱那个男的。”
他长久望着温明桓如画一般的眉眼，这个人温润如风，但他的双眼并不是完全柔软的，很多时候他都可以想见对方心里的城墙定非常坚硬。
“我会选前一种，长痛不如短痛。”
他看到温明桓笑了，笑地和以前一样如沐春风。也许是他的答案很合乎温明桓的想法，也许他只是赞同尧白泽的说法。总之看到男神终于释怀了些，他也放松许多。
“你很关心我。”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温明桓定定地望向尧白泽，眼里的含义复杂到让人很难懂。
尧白泽耸一下肩膀，轻轻靠到后面的椅背上，“是啊。”因为我喜欢你。不想违背自己的心意，也不想让心意影响到他，他坦然承认对他的关怀，却不会泄露真情。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完美的掌控力，尧白泽自负演技却不知面具无法完全遮住心。
当温明桓意味深长地望着自己时，那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有点怪。正想找个借口将话题岔开时突然听到他说：“其实你和我妹妹很像。”
尧白泽搅拌咖啡的动作一顿，想了想还是再给自己加了块糖。“哦，是吗？哪里像呢？”这种和某某相似的梗虽然挺让他这个少男失望，但好过一无所知的猜测吧。
早在很久以前，温明桓对他的态度和旁人不同时他就疑惑过个中原由。他不会天真到以为温明桓会对他一见钟情，很多人对陌生人第一眼会产生好感，但这个‘很多人’中不包括温明桓。
这个将自己包裹地无比严密的男子并不会被纯粹的感情牵制，当然这份神秘感也是当初吸引尧白泽的重要原因。他就是喜欢谜一般的男子，最好跟温明桓一样又迷又温柔。
“真是聪明的孩子。你和她只是长得相似，性格完全不一样。”
长相一样性格不一样这种结果他还真庆幸，又能给他带来好感又不至于被当成替代品，真好。至于他所说的‘聪明’两个字他会装没听见，他们两个最好可以没心没肺地吃喝玩乐，他犯花痴他耍帅。过多的东西他不想接触。
“我可以点一些甜点吗？”
温明桓右手平推，一个优雅的“请”。尧白泽没有跟他客气，点了一些自己喜欢的还有小林喜欢吃的。他陪温明桓说心事，对方请他吃东西才算两清。这种做法既是缓和气氛加装傻，也是为了不让温明桓惦记。
以他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温明桓这类人的秘密知道越多越危险，最好主动去要‘封口费’免得人家惦记他泄露出去。他这举动的含义就是：我不会说出去，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