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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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不信则无，信亦无
云琰刚办完手续，只听见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
一个老头像发了疯似的对着一个老太直嚷嚷:“你今天要是再敢送钱给他们，我就死给你看，家底都被你败完了……”
老太则坐在地上大哭，手上还捏着好几张残损的纸币，估计是刚才夫妻俩争执时候撕扯碎的。
“你们说她像话吗？信这个拜血教不到两年，家里几十万被她败光，就是充这个所谓的生命。上次她自己摔了一跤，我劝她去医院检查，她却跑来充卡。最后倒好，落下了后遗症。”老头对着在场所有人数落老太不是，“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她这种糊涂蛋竟然会相信，劝她她又不听！”
“你老伴信教是她的自由，你不信可以走。”有个路人帮着老太说话。
“这种教好信哒？纯粹是骗你们这些人的钱。什么生命值？什么血量？世上哪有这种东西？生死是天注定，不是用钱就可以买来的！”
“要吵回去吵，别给我在这儿吵。”又一个路人说道。
这时越来越多的路人开始走出来抵制老头的言论，老头被气得涨红脸，都说不出话来。云琰看到这老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要是在世的话，年纪应该比这老头还大。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老头指着老太说。
“你让我把钱充完，我就跟你回去！”老太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纸巾还是路人给她的。
“好，你继续信你的教，我走了。”老头听完老太的话之后，暴躁的情绪立刻稳定下来。随后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默默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云琰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老头跳下去了！”所有人都赶忙跑到扶栏处，低头朝深渊望去，只见刚才那老头绝望地向下坠落。有人吓得尖叫了起来。
就在众人心惊肉跳、唏嘘不已时，奇迹发生了。老头刚要掉进岩浆中，瞬间停在了半空。那些看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
“真扫兴，我还以为他会掉进去呢。”
“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挂……那是挂，他开挂了。”
底下的老头虽然已是心灰意冷，可整个人浮在岩浆上方不能动弹，着实吓得不轻。刚才的怒火一下子全消的，这时剩下的只有恐惧，他渴望有人能救他上去。
“小云子，原来你在这儿。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那老爷爷会被岩浆吞没！”葱陌正好在扶栏处碰到云琰，此刻的她仍然惊魂未定。
“我也被吓了一跳，还好他没事。但现在不知道他怎么上来？”
“死了没死了没？”那醉汉也来到了扶栏处，想看个究竟。
“他怎么也在这儿？”云琰问。
葱陌对云琰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嘴里嘀咕道:“小云子，我好讨厌他。”
这时一个头戴红兜帽、身穿血袍的人纵身跳入深渊，宛如燕子抄水般将老头携在肋间，一起飞了上来。众人惊呼不已，拍手称奇，纷纷跑去围观。
那人亲自把老头扶到了一个座位上，冷冷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落入岩浆之中吗？”
老头经过这一番折腾，整个人气喘吁吁说不上话来。只是盯着那人看，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老伴儿给你办了一个龙傲天套餐，所以你体内蕴含着一次挂。刚才在你临死前，外挂触发救了你一命……你信不信教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时也能珍惜你的老伴儿。要不是她经常虔诚祈祷血神保佑你，恐怕你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说完，那人拂衣而去，左右紧跟其后。
“哇，这人是谁啊？”云琰也被震惊到了。
那醉汉主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是四大血灵使之一，剑术极高，深得拜血老祖宠信。”
“小云子，拜血老祖是谁啊？”
“拜血老祖就是这里的教主，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的。他开讲座时都隔着帘子，就像垂帘听政一样！”
“听起来就像邪教，我觉得带有‘教’字或‘党’字的组织基本没有一个好人。”葱陌说。
“小陌，你这句话可有煽动性质哦，小心查水表。”
“我倒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见解，所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用在这里恰如其分。什么教会党派全他妈是狗屁！”醉汉义愤填膺地说。
“兄弟，我问你一句，你到底信不信拜血教？”
“鬼才信，我信这干嘛？”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当然有我的目的，你就别多问了。”说完，醉汉拍拍屁股就走了。
云琰看他走远后，一本正经地对葱陌说:“你可别听这个酒鬼的话，他就会在那里胡吹！”
“小云子，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你们的思想很危险！”云琰点了点葱陌的鼻子，随后把她一人扔在大厅，自己跑去听讲座了。
“喂，我的冷饮呢？”
“自己去买。”
……
浮空岛其中一座吊桥通往总坛大殿，要登入百层阶梯方可到达。大殿匾额上三个红色大字“血灵殿”，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云琰跟着几个教徒进了大殿。大殿内整齐摆放着近千张筵席，已坐满了一半人。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都在接头接耳。云琰是近视眼，为了能看清楚，便找了一张靠前面的席位。无意中发现那醉汉居然就在那席位旁边，云琰对他并无好感，所以避而远之，选了较偏的位置，席地就坐。
（魔林沿用古代席居制，一些重要场合上基本都是席地而坐）
筵席前方摆着四个青铜鼎，鼎中冒着血泉，恰似煮开的沸水一般，分别是四种血型。大殿最里面就是一个金字塔型的石台，每层阶梯都坐着不同数量的内部教众，按职位大小排列，看上去就像一尊尊罗汉，煞是诡异。石台后的墙壁竟然还有一个很现代化的背投大屏幕。
“这个拜血教主排场真大，魔林中恐怕无人能及，风头估计要盖过儒释道三教。”云琰旁边坐着的人跟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是，谁叫人家胸中有学问，能悟出人生的妙谛，探寻到了避死延生之法！”
“你好，先生，请问一下什么叫避死延生之法？”云琰明知故问，只是想听听他们的见解。
“就是你掌控住自己的生命，还会担心意外死亡吗？”
云琰道了一声谢，表面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真是一帮愚民，就算让你知道自己的血量又如何？难道你能精确测算出意外对你造成的伤害值？你确定自己的血量经得住板砖从天而降的一击？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嘛。要不是那该死的六扇门派我来做卧底，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呢。还让我假扮什么忠实的教徒，现在连小陌都信以为真了。不过幸好一切费用有的报销，我可以尽情的花了。”想到这里，云琰开始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啊呀！妈的！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忘了要发票了，报销不了怎么办？”
正在云琰琢磨此事时，葱陌悄悄来到他背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云琰魂都没了。
“喂，小云子，吓到没？嘻嘻……”葱陌嬉皮笑脸地说，手里还拿着一个甜筒。
“你麻痹，吓死老子了！”云琰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只好对着葱陌吼道。
“你怎么了？不用这么生气吧？”葱陌都被云琰的吼声吓了一跳。
“对不住，心情不太好。”云琰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自己都垫了一万多了，没有发票不知道单位给不给报销。
“刚才不是心情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小孩子不懂，你先去找个地方坐下来！”云琰环顾四周，发现都已经坐满了人。
“你看附近都没位子啦，咱俩就将就挤一起吧。”葱陌硬是挤在了云琰旁边。云琰只好把大半张席子腾给她，自己半张屁股坐在了地上。
“算了，我还是去坐其他地方吧！”葱陌突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
“你狐臭好臭，这个甜筒我不吃了，给你吧。”葱陌完全被云琰的狐臭熏恶心了，连冷饮都吃不进了。
云琰极其尴尬，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有无察觉到，发现那人的脚臭完全掩盖住了自己的狐臭，这才使他放下心来。他一口气就吃完了那剩下的甜筒，沾着巧克力酱的手指偷偷地在席子上擦了擦。
这时一个教众朗声叫道:“教主驾到，在座各位起立。”言毕，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好像来了领导一样，纷纷鼓掌致敬。
只见从大殿右侧一个小门中走出一群人。首先是仪仗队在前面开道，随后拜血教主在四大血灵使的簇拥下，登上了石台顶层席位，后头还跟着两个掌扇侍女，排场搞得像皇帝封禅一样。拜血老祖的扮相活脱脱一个唐僧，头戴毗卢帽，身披金线红袈裟。他全程都被轻纱辇笼罩，所以看不清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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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洗脑从娃娃抓起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教主开金口。
“首先很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赶来听本次讲座，在这里本人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拜血老祖声如洪钟，非常浑厚，听起来是个上了岁数的人。他嘚吧嘚吧说了好久的客套话，接着就开始演讲教义给众人洗脑，“这个世上毫无公平可言，人都分为三六九等。由于体制的不完善，导致社会竞争中漏洞百出，让某些人钻了空子，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人类的生命上限，无论富人还是穷人，也只能活到一百岁左右……”
台下教徒听得是聚精会神，连连点头。拜血老祖的论点都针针见血，说到他们的心坎去了，这让他们对拜血教更加深信不疑。
也只有云琰、葱陌听不进去，他俩一个是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另一个是根本听不懂。云琰听着听着开始打起瞌睡，葱陌则东张西望，看个不停。也不知道教主说了些什么，台下有些观众开始流眼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几个大老爷们一脸严肃，不敢倦怠。
“小云子，小云子。”葱陌耐不住寂寞，又溜到了云琰身边。
“咦？你怎么又来了？”正在昏昏欲睡的云琰被葱陌一下推醒。
“我们走吧，这里好无聊！”
“这可不行，这里规定不能中途离场的。”
“那还要听多久？”
“大概一小时吧！”
“真无聊，那我去上个厕所。”
“快去快回！”
葱陌弯着腰，从观众席中跑了出来，去洗手间内松口气，呆在洗手间也比呆在观众席里强。她根本不在解手，而是对着镜子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漂亮了。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葱陌捋着刘海，粗着嗓子自问自答道，“主人，当然是您，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你特么不废话吗。”
“哎呦，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臭美的女生哩！”这时刚才那醉汉正好从男厕所走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葱陌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见都不想见到他。醉汉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葱陌来到云琰身边，轻声说道:“小云子，我发现那个酒鬼有娈童癖，刚才我进洗手间，他也跟了进来，还对我说了一大堆脏话。”
云琰瞅了瞅葱陌，大吃一惊道:“真的假的？”随后他向前方望去，发现那醉汉刚巧从厕所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忘回头朝云琰他们笑了笑。
“我早跟你说这人有问题，下次他再对你无礼，不用对他客气！”
“嗯。”
云琰想来想去有点憋屈，外加自己本来就有一肚子火，于是走到醉汉身边同他理论。
“老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总是缠着我家妹子？”
“你搞搞清楚，不是我缠着她，我俩只是在厕所正好碰见。怎么？你以为我故意骚扰她啊？”
“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打扰了！”云琰赔了个笑脸，一下便服软了，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兄妹俩看起来都像有神经病。”醉汉嘀咕道。
“小云子，怎么样？他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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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则坐在地上大哭，手上还捏着好几张残损的纸币，估计是刚才夫妻俩争执时候撕扯碎的。
“你们说她像话吗？信这个拜血教不到两年，家里几十万被她败光，就是充这个所谓的生命。上次她自己摔了一跤，我劝她去医院检查，她却跑来充卡。最后倒好，落下了后遗症。”老头对着在场所有人数落老太不是，“这些都是骗人的把戏，她这种糊涂蛋竟然会相信，劝她她又不听！”
“你老伴信教是她的自由，你不信可以走。”有个路人帮着老太说话。
“这种教好信哒？纯粹是骗你们这些人的钱。什么生命值？什么血量？世上哪有这种东西？生死是天注定，不是用钱就可以买来的！”
“要吵回去吵，别给我在这儿吵。”又一个路人说道。
这时越来越多的路人开始走出来抵制老头的言论，老头被气得涨红脸，都说不出话来。云琰看到这老头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爷爷，爷爷要是在世的话，年纪应该比这老头还大。
“我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回去？”老头指着老太说。
“你让我把钱充完，我就跟你回去！”老太用纸巾擦拭着眼泪，纸巾还是路人给她的。
“好，你继续信你的教，我走了。”老头听完老太的话之后，暴躁的情绪立刻稳定下来。随后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默默地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云琰摇了摇头，心里很不是滋味。
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声:“老头跳下去了！”所有人都赶忙跑到扶栏处，低头朝深渊望去，只见刚才那老头绝望地向下坠落。有人吓得尖叫了起来。
就在众人心惊肉跳、唏嘘不已时，奇迹发生了。老头刚要掉进岩浆中，瞬间停在了半空。那些看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怎么回事？”
“真扫兴，我还以为他会掉进去呢。”
“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挂……那是挂，他开挂了。”
底下的老头虽然已是心灰意冷，可整个人浮在岩浆上方不能动弹，着实吓得不轻。刚才的怒火一下子全消的，这时剩下的只有恐惧，他渴望有人能救他上去。
“小云子，原来你在这儿。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那老爷爷会被岩浆吞没！”葱陌正好在扶栏处碰到云琰，此刻的她仍然惊魂未定。
“我也被吓了一跳，还好他没事。但现在不知道他怎么上来？”
“死了没死了没？”那醉汉也来到了扶栏处，想看个究竟。
“他怎么也在这儿？”云琰问。
葱陌对云琰做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嘴里嘀咕道:“小云子，我好讨厌他。”
这时一个头戴红兜帽、身穿血袍的人纵身跳入深渊，宛如燕子抄水般将老头携在肋间，一起飞了上来。众人惊呼不已，拍手称奇，纷纷跑去围观。
那人亲自把老头扶到了一个座位上，冷冷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落入岩浆之中吗？”
老头经过这一番折腾，整个人气喘吁吁说不上话来。只是盯着那人看，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老伴儿给你办了一个龙傲天套餐，所以你体内蕴含着一次挂。刚才在你临死前，外挂触发救了你一命……你信不信教无所谓，我只希望你能珍惜自己的生命，同时也能珍惜你的老伴儿。要不是她经常虔诚祈祷血神保佑你，恐怕你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说完，那人拂衣而去，左右紧跟其后。
“哇，这人是谁啊？”云琰也被震惊到了。
那醉汉主动回答了他的问题:“他是四大血灵使之一，剑术极高，深得拜血老祖宠信。”
“小云子，拜血老祖是谁啊？”
“拜血老祖就是这里的教主，一般人是见不到他的庐山真面目的。他开讲座时都隔着帘子，就像垂帘听政一样！”
“听起来就像邪教，我觉得带有‘教’字或‘党’字的组织基本没有一个好人。”葱陌说。
“小陌，你这句话可有煽动性质哦，小心查水表。”
“我倒觉得这小姑娘很有见解，所谓‘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用在这里恰如其分。什么教会党派全他妈是狗屁！”醉汉义愤填膺地说。
“兄弟，我问你一句，你到底信不信拜血教？”
“鬼才信，我信这干嘛？”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当然有我的目的，你就别多问了。”说完，醉汉拍拍屁股就走了。
云琰看他走远后，一本正经地对葱陌说:“你可别听这个酒鬼的话，他就会在那里胡吹！”
“小云子，我觉得他说的没错。”
“你们的思想很危险！”云琰点了点葱陌的鼻子，随后把她一人扔在大厅，自己跑去听讲座了。
“喂，我的冷饮呢？”
“自己去买。”
……
浮空岛其中一座吊桥通往总坛大殿，要登入百层阶梯方可到达。大殿匾额上三个红色大字“血灵殿”，不由得令人肃然起敬。
云琰跟着几个教徒进了大殿。大殿内整齐摆放着近千张筵席，已坐满了一半人。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都在接头接耳。云琰是近视眼，为了能看清楚，便找了一张靠前面的席位。无意中发现那醉汉居然就在那席位旁边，云琰对他并无好感，所以避而远之，选了较偏的位置，席地就坐。
（魔林沿用古代席居制，一些重要场合上基本都是席地而坐）
筵席前方摆着四个青铜鼎，鼎中冒着血泉，恰似煮开的沸水一般，分别是四种血型。大殿最里面就是一个金字塔型的石台，每层阶梯都坐着不同数量的内部教众，按职位大小排列，看上去就像一尊尊罗汉，煞是诡异。石台后的墙壁竟然还有一个很现代化的背投大屏幕。
“这个拜血教主排场真大，魔林中恐怕无人能及，风头估计要盖过儒释道三教。”云琰旁边坐着的人跟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是，谁叫人家胸中有学问，能悟出人生的妙谛，探寻到了避死延生之法！”
“你好，先生，请问一下什么叫避死延生之法？”云琰明知故问，只是想听听他们的见解。
“就是你掌控住自己的生命，还会担心意外死亡吗？”
云琰道了一声谢，表面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真是一帮愚民，就算让你知道自己的血量又如何？难道你能精确测算出意外对你造成的伤害值？你确定自己的血量经得住板砖从天而降的一击？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嘛。要不是那该死的六扇门派我来做卧底，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呢。还让我假扮什么忠实的教徒，现在连小陌都信以为真了。不过幸好一切费用有的报销，我可以尽情的花了。”想到这里，云琰开始有些手舞足蹈起来。
“啊呀！妈的！老子花了这么多钱，忘了要发票了，报销不了怎么办？”
正在云琰琢磨此事时，葱陌悄悄来到他背后，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吓得云琰魂都没了。
“喂，小云子，吓到没？嘻嘻……”葱陌嬉皮笑脸地说，手里还拿着一个甜筒。
“你麻痹，吓死老子了！”云琰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只好对着葱陌吼道。
“你怎么了？不用这么生气吧？”葱陌都被云琰的吼声吓了一跳。
“对不住，心情不太好。”云琰还在想刚才的事情，自己都垫了一万多了，没有发票不知道单位给不给报销。
“刚才不是心情还好好的吗？怎么一下子就变了？”
“小孩子不懂，你先去找个地方坐下来！”云琰环顾四周，发现都已经坐满了人。
“你看附近都没位子啦，咱俩就将就挤一起吧。”葱陌硬是挤在了云琰旁边。云琰只好把大半张席子腾给她，自己半张屁股坐在了地上。
“算了，我还是去坐其他地方吧！”葱陌突然站起身来。
“怎么了？”
“你狐臭好臭，这个甜筒我不吃了，给你吧。”葱陌完全被云琰的狐臭熏恶心了，连冷饮都吃不进了。
云琰极其尴尬，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人有无察觉到，发现那人的脚臭完全掩盖住了自己的狐臭，这才使他放下心来。他一口气就吃完了那剩下的甜筒，沾着巧克力酱的手指偷偷地在席子上擦了擦。
这时一个教众朗声叫道:“教主驾到，在座各位起立。”言毕，大殿中的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好像来了领导一样，纷纷鼓掌致敬。
只见从大殿右侧一个小门中走出一群人。首先是仪仗队在前面开道，随后拜血教主在四大血灵使的簇拥下，登上了石台顶层席位，后头还跟着两个掌扇侍女，排场搞得像皇帝封禅一样。拜血老祖的扮相活脱脱一个唐僧，头戴毗卢帽，身披金线红袈裟。他全程都被轻纱辇笼罩，所以看不清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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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教主开金口。
“首先很感谢大家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赶来听本次讲座，在这里本人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拜血老祖声如洪钟，非常浑厚，听起来是个上了岁数的人。他嘚吧嘚吧说了好久的客套话，接着就开始演讲教义给众人洗脑，“这个世上毫无公平可言，人都分为三六九等。由于体制的不完善，导致社会竞争中漏洞百出，让某些人钻了空子，使得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但唯一不能改变的是人类的生命上限，无论富人还是穷人，也只能活到一百岁左右……”
台下教徒听得是聚精会神，连连点头。拜血老祖的论点都针针见血，说到他们的心坎去了，这让他们对拜血教更加深信不疑。
也只有云琰、葱陌听不进去，他俩一个是看穿了他们的把戏，另一个是根本听不懂。云琰听着听着开始打起瞌睡，葱陌则东张西望，看个不停。也不知道教主说了些什么，台下有些观众开始流眼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几个大老爷们一脸严肃，不敢倦怠。
“小云子，小云子。”葱陌耐不住寂寞，又溜到了云琰身边。
“咦？你怎么又来了？”正在昏昏欲睡的云琰被葱陌一下推醒。
“我们走吧，这里好无聊！”
“这可不行，这里规定不能中途离场的。”
“那还要听多久？”
“大概一小时吧！”
“真无聊，那我去上个厕所。”
“快去快回！”
葱陌弯着腰，从观众席中跑了出来，去洗手间内松口气，呆在洗手间也比呆在观众席里强。她根本不在解手，而是对着镜子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漂亮了。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葱陌捋着刘海，粗着嗓子自问自答道，“主人，当然是您，您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你特么不废话吗。”
“哎呦，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臭美的女生哩！”这时刚才那醉汉正好从男厕所走了出来。
“关你什么事？”葱陌白了他一眼，转身便走，见都不想见到他。醉汉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葱陌来到云琰身边，轻声说道:“小云子，我发现那个酒鬼有娈童癖，刚才我进洗手间，他也跟了进来，还对我说了一大堆脏话。”
云琰瞅了瞅葱陌，大吃一惊道:“真的假的？”随后他向前方望去，发现那醉汉刚巧从厕所出来，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忘回头朝云琰他们笑了笑。
“我早跟你说这人有问题，下次他再对你无礼，不用对他客气！”
“嗯。”
云琰想来想去有点憋屈，外加自己本来就有一肚子火，于是走到醉汉身边同他理论。
“老兄，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总是缠着我家妹子？”
“你搞搞清楚，不是我缠着她，我俩只是在厕所正好碰见。怎么？你以为我故意骚扰她啊？”
“误会了，我没这个意思，打扰了！”云琰赔了个笑脸，一下便服软了，灰头土脸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这兄妹俩看起来都像有神经病。”醉汉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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