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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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章 有咖啡牛奶就没问题么

    高一的值周安排和我们大致相同,周二的上午除了扫地就是自习,所以我才能顺利地去找刘玫海与冼岛光说关于值周的事。

    离开高一楼,走上一段路,我跨入了高二的领域。

    依旧是喧闹。

    不过其中与高一那边却有了细微的差别。

    高一是一大群人在打闹,他们互相都还不熟稔,所以会一大群人在一起玩闹嬉戏。

    因为大家都仍有距离,才能简单相聚。

    高二这边则是是一圈一圈一圈的人儿聚在一起,划分了领地般自说自的话题,即使热闹,也只是在属于自己的圈中闹腾。

    高二楼的这种喧闹气氛,显得我更加形单影只。

    我又把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快步向自己的课室走去。

    高二(15)班这片地域与外面的景象类似,可是我的进入终究还是惊起了小小的涟漪。

    大大小小的圈子里的人们都瞥了我一眼。

    我难以分辨他们是恶意或是善意,亦或者只是单纯的瞄一眼。

    早上没有再拉肚子,我规规矩矩地和柳敏巡完了整个学校。

    清扫学校的各个小组都出现了懈怠的情况,但是因为工作量并不大,即使懈怠,也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工,除了那片区域。

    饭堂之后。

    我和柳敏巡至那里的时候,迎接我们的是邱胜翊的强颜欢笑以及剩下四人的小小无视。

    当然,清扫进度也是如昨天般,有清扫,但是完全不可能完成任务。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大概是我的行走速度快的缘故,去了高一楼再回到高二这边居然还有四分多钟剩下。

    我不太想继续待在教室中。

    便往人少那边的走廊走去。

    我还未跨出教室,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甩动的单马尾昭示了她的身份。

    她似乎被忽然出现在门口的我吓了一跳。

    不过,只是小小的惊吓而已,随后她便缓了过来。

    她随意地打了个招呼:“哟。”

    我连忙让开位置,让她进课室,当然,我没有忘记回上一个招呼:“哟。”

    我走出了教室,外面虽然有些微热,但是比起课室,空气明显清新了不少,这让我感到身心一松。

    大概是微热让学生们望而却步,大部分人都待在了教室中。

    我转过身子,想走去走廊尽头,眺望下远方以及远方的女同学们,以求更加舒缓自己的心境。

    然而,走廊的尽头,已经有人趴在了那里。

    长长的秀发,耷拉在她的身上,披散开来,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大概她没有用飘柔,所以不能加了特效般发动,心动。

    我踟蹰了片刻。

    然后向她走去。

    我摆出了随意的语气,打了个招呼:“哟。”

    她有些惊讶地转头望向一边的我,眼角的闪亮还未来得及抹去。

    那张尚有些稚嫩的小脸上,摆上了低落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一点也不适合她。

    她有些慌乱地抹了抹眼角,然后低落的表情瞬间敛去。

    我有些尴尬地转过身子,不再看向她,而是与她并肩趴在了阳台上。

    “啊,今天风有点大啊。”

    “恩。”

    “沙子进眼了吧。”

    “恩。”

    “不要揉啊,会得沙眼的。”

    “恩。”

    “我是认真的呃。”

    我摆出了认真的表情,再次望向柳敏。

    却发现她在抿嘴轻笑。

    虽然依旧情绪不高,但是她的脸上总算出现了笑容。

    看着她淡淡地微笑。

    我有些不知所措,便用手指划了划自己的脸以求掩饰。

    “值周……好像有人不是很满意我们两个。”她用交叉双手放在围栏之上,然后低下了头。

    果然。

    果然是那些流言。

    我听见柳敏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气大概是柳敏也累了吧,不止是身体的疲惫,更多的是因为那些无聊的流言,我想。

    任何人对上这种事情都会觉得无力吧,无形无质的东西,你无法提防,无法抵挡,无法消除,因为毫无办法,所以无能为力。

    我不知道如何去回应柳敏的话语和她这声叹气。

    便只好沉默。

    忽然,一阵痒痒的感觉出现在了我的脸上。

    我向那边看去。

    她双手握紧栏杆,弓着身子伸了个大大懒腰,发丝随风荡至了我的脸旁,所以我会感到有些痒。

    “唔”因为是伸懒腰,自然也发出了些许慵懒地音调。

    然后她拍了一下我的背部。

    我措手不及,自然被吓了一跳。

    幸好她力气并不大,没有再把我拍至内力紊乱的境地。

    “喔!所以我们要更努力才行啊,程溪!”她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看着眼前的少女。

    低沉,无奈,伤心,不甘……

    这些情绪通通都没有出现在少女的脸上。

    她只是嘿嘿地笑着,真的就如一个笨蛋般。

    原来刚才那下拍背,是她在为我加油打气。

    “你有办法解决饭堂后面这个问题?”我姑且问了问。

    “没有。”她理直气壮。

    果然,她不能解决问题,她真的就是个笨蛋而已。

    但是。

    真是一个让人羡慕的笨蛋。

    我看着嘿嘿直笑的她,也随之笑了起来。

    没有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有直面问题的勇气。

    这大概是我到现在为止都不能拥有的东西。

    这样的柳敏,值得我羡慕。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无能的弱者,对柳敏这般强者生出了无限的向往之心。

    “对了,你想喝咖啡么,我请你。”我忽而想起了,我曾经想过要请她,不过却不了了之,所以现在补上吧。

    “想啊……但是……”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我便无视了后面的但是二字。

    我快步走到楼梯口,向身后的她回了句话:“那等下,我现在去买。”

    后面她好像依稀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快步跳下一阶又一阶的阶梯,幸好现在楼梯上没有人,这让我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我在校道上快速前行。

    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伴着上课铃,我回忆起了柳敏刚才的话语好像是。

    “但是……要上课了呀……”

    我由快速前行变成了狂奔,我没有回头,依旧是跑向了小卖部。

    带上了笨蛋般的勇气,即使知道一会老王会去课室里监督自习,我依旧是选择了前往小卖部。

    心中自然是不安,自然是害怕被老王批斗。

    不,一会我一定会惨死在老王手下吧。

    但是,此刻的我却奇异地有些畅快。

    我再次在这长长地校道上奔跑了起来,仅仅是为了一瓶牛奶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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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章 笨蛋与笨蛋

    “喏,请你的咖啡。”我把手中的咖啡快速地放在了柳敏的台上。

    我瞄了四周一眼,大概是没有人看见,因为大家都在忙着放学。

    我实在不想再因为我的言行而出现什么奇怪的传闻。

    “欸,放了一节课,都不冰了。”柳敏戳了戳那盒aha咖啡笑道。

    “喂喂,要求不要那么高啊,这可是用鲜血换来的啊,刚才你没看到老王怎么刁难我么……我就差跪地求饶了。”我撇了撇嘴。

    柳敏笑得更加灿烂,也许是想起了我刚才自习课间闯进课室,然后被老王批斗的狼狈样子。

    “那,我就收下这盒你用生命换来的咖啡吧。”

    “我怎么有种应该觉得荣幸的感觉,明明是我请客吧。”我敲了敲她的桌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愤怒会传染。

    悲伤会传染。

    所幸,美好的是,笑容也能传染。

    所以她的微笑也能带给我些许快乐。

    也总算不枉我如此努力地去买回这盒咖啡。

    柳敏剥开吸管的塑料外衣,然后弄破了铝箔纸,喝了起来。

    “总之,谢谢。”

    “礼尚往来而已,父母的谆谆教诲我时刻谨记。”我用无所谓的语气回敬了她的谢意。

    我正准备回自己的座位收拾东西,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情要传达。

    于是便又转回了自己的身子。

    斟酌了下语句。

    我开口道:“柳敏,一会,你还会去清洁那里对吧。”

    我给出了直白的语句。

    柳敏稍稍放下了手中的咖啡。

    “去,当然去。”少女的回答依旧坚定。

    她的坚定也使我变得坚定。

    看来,心情确实是能传染。

    “那,抱歉,今天中午我大概不能陪你,不好意思,我有点事。”

    我抿了抿嘴,然后看向柳敏。

    她又喝了口咖啡,接着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你有事要忙也没办法。”

    她的回答让我松了口气,我便走向自己的位置。

    身后传来了收拾东西的声音。

    她从我身边走过,但是这次距离却隔得有些远,所以她的头发没能再拂过我的面前。

    “那,这盒咖啡是因为你中午有事,所以才请我的?”

    她忽然发问。

    我楞了楞,有些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味。

    也就随口回答了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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