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疯狂暴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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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螺行省与苍岩行省交界处。魔音森林。南侧。
    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吹得那些没被毁掉的树上的积雪都随着空中的雪花四处乱飘。已经没有人能分得清风向了，只能看到在厚厚的乌云之下来回翻滚的雪浪。放眼望去，二十步以外，除了白茫茫的冰和雪，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在森林外围，许多树木和灌木在攻击之下被摧毁了，乱七八糟，东倒西歪，有的只剩半截，有的连根都不剩了。无数的烂树枝、碎木屑散乱一地，把人和灵兽的尸体残骸围在中间，某些残缺不全的肢体上还淌着血珠。各种不同颜色的血液掺在一起，将混合着沙土和雪的地面染得污七八糟。在它们的周围，还散落着不少被毁坏的武器和防具。一看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人与灵兽的战斗。
    尖锐的啸叫声不断地从森林深处传出来，时强时弱，时断时续。稍微有点经验的灵师都能听出来，这些啸叫声绝不是一种灵兽发出的，最起码也得是五、六种灵兽。
    此时此刻，驻守在这里的，是天螺行省常备军中的一个步兵团。除了救治伤员并掩护他们撤退的后勤部队以外，三个营的主力部队全部守在森林外围，依托战壕和自然地形摆好阵势，随时准备迎击暴动的灵兽。两个重装营在前方负责防御，一个火枪营在后方进行远程攻击。
    这支千余人的步兵团几乎完全由普通人组成，除了团长是三阶一级灵师，三名营长是二阶七级灵师以外，就只有十几名不到二阶三级的低级灵师。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刚打退了一小撮从森林里冲出来的低级灵兽的进攻，损失了上百人，也击杀了近百只普通灵兽和二阶灵兽。
    “团长！团长！”
    一名传令兵从后方骑马疾驰而来。他翻身下马，跃入战壕之中，快步向战壕的最前方跑去。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跑到战壕的最前方，站到了身穿青铜色锁子甲、系着灰色披风、肩膀上戴着中校肩章的团长面前，迅速地敬了个礼。
    “增援部队怎么还没到？”团长铁青着脸，连看都不看传令兵一眼。尖刀般的风从他瘦长的脸颊划过，将他下巴上的小胡子吹得左右摇摆。
    “报告团长！”传令兵扯开嗓子大喊，“省城军部回复，目前省常备军兵力已经不足，无法派遣增援！并且不同意我部后撤！前线部队同意派出灵师部队增援，大约会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后到达！”
    “什么？！”
    团长顿时双眼圆睁，一拳打向身边的战壕，把嵌入战壕内部的一块石头打得粉碎。
    “一两个小时才到？搞什么？爬着过来啊？！他们不知道我这支部队基本全都是普通人吗？万一有中阶甚至高阶的灵兽打过来，怎么办？！我们连撤退都来不及！”
    一旁的士兵和参谋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大发雷霆，没敢说话。
    “你……你先回去吧。”团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是，团长！”传令兵再次敬礼，快步往回跑去。
    “哼！呸！”
    团长狠狠地往战壕里吐了一口痰，半是气愤半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前方的森林。风越刮越大，把前方地面上的碎木屑、木头渣都吹得满天飞舞。混合成一团的血液在寒气的作用下凝固，冻成一大片坚冰。
    啸叫声渐渐地弱了下来。不只是团长，每一位灵师都感觉到，这啸叫声就像是有一只具有一定智慧的首领在指挥一样，逐步地减弱。不到一分钟后，声音只剩下了一种——一种低沉到不竖起耳朵就听不清，甚至听不到的声音。它既有点像蛇嘴里的“嘶嘶”声，又有点像蚊子发出的“嗡嗡”声，低阶灵师很难分辨出它到底是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团长的表情变得愈加难看。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和许多股灵力波动混合而成的压力正在从森林深处升起，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样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他立刻释放出自己的武灵和灵圈，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速度提升到最快。他的武灵是一柄十字形的单手长剑，剑柄呈古铜色，剑身呈银灰色，剑尖上隐隐泛着一点白光。他右手握剑，左手向后方的士兵们招手，高声下令：“敌人来了！准备战斗！”
    不只是他，手下的三个营长也感受到了从森林里的冒出来的强大气势。三人立刻传达命令，要求全团进入作战状态。
    两个重装营率先行动。身穿重铠甲、手持重型武器的重装步兵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一排一排地跃出战壕，在战壕前方摆开战阵。手握两面巨盾的盾甲兵在最前方，使用双手重剑和双手战斧的近战步兵分列两侧。长矛兵则躲在后排，随时准备通过盾甲兵之间的空隙偷袭敌人的要害。
    火枪营紧随其后，从战壕后方迅速前进到前方，在各位指挥官的指挥下，以班为单位，迅速站好位置，装填好子弹，调整好准星。三名主修精神力的真实属性灵师同时开始施法，增幅整个火枪营的准星，以尽可能地抵消由于暴风雪的原因而下降的准度。
    “呜——”
    一股类似于号角般的悲鸣声从森林深处响起。数道完全由灵力形成的音波分别从森林深处的不同方位传出，向士兵们笼罩而去。
    “啊——”
    “呃——”
    “唔——”
    无形却貌似有质的音波瞬间钻入每一个士兵的耳膜中。每个普通士兵瞬间感到头疼欲裂，胸口发闷，耳内传来一阵又一阵杂音。某些体格稍微弱一点的火枪兵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战阵立刻开始东倒西歪，像是马上就要大乱乃至崩溃一般。不少士兵脚下开始摇晃，甚至直接跌倒在地上。
    “不能乱！冷静！”团长将手中的十字长剑举到空中，释放出一股锋锐的灵力波动，企图阻挡一下这看不见也摸不到的音波。
    乱如骤雨般的脚步声，嘈杂的嘶吼声，凄厉的啸叫声，在这一刻同时响起，由远及近。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十几只体型细长的敏捷型灵兽分别从森林中央冲出来，呈三路攻向它们前方的重装团。浑身布满诡异花纹的魔纹猎豹，皮毛厚如松柏枝叶的灰土狼，头尖身体圆的青皮野狗，小脑袋上长着跟四肢一般大的独角的独角牛，全都释放着充盈的灵力波动。它们全都陷入了亢奋状态，双瞳全都变成了血红色，口中发出低沉的啸叫声。
    在它们的身后，是十几只飞行灵兽。几只钢翼鸟飞在最前方，锋利如刀的灰色羽毛隐隐闪着银光。在它们之后的是几条浑身都覆盖在厚厚的青色鳞片之下的飞蛇，靠腹部下方两侧的两片类似于翅膀一般的可活动鳞片在低空飞行。按理说，在这暴雪天气之下，不应该有飞行灵兽出现。可狂风和暴雪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完全没对它们造成任何影响。
    再往后，才是灵兽军团的主力。各种攻击性的灵兽一拥而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几乎包括了整个魔音森林里所有种类的灵兽。它们全都陷入了强烈的亢奋状态，口中嘶叫，双眼血红，连互相冲撞、践踏都毫不在乎。不少残缺不全的树干、树根被它们撞飞、撞碎，甚至某些还比较完整的树木也被它们给撞毁了。
    “挡住它们！”团长声嘶力竭地大吼，几乎快要把嗓子喊破了。他再次高举手中的十字剑，向空中斩出两道斜长型的波刃。
    上百支火枪同时喷射出鲜亮的火光，从盾甲阵故意让开的空间中穿过。但在音波的干扰之下，许多火枪都射偏了，根本没有打中灵兽的一根毫毛。更多的火枪手甚至还没有从混乱甚至昏迷状态中挣脱出来。
    数十只灵兽如同数十道光，钻入最前排的盾甲阵中，瞬间将盾甲阵冲开好几个缺口。它们先后挥出利爪，张开尖牙，激起几道明晃晃的血光。伴随着一阵一阵惨叫声，十几个防御力较弱的士兵先后倒下。
    “上！”团长的双眼也充满了鲜红的血丝，高举十字长剑，带头冲锋。剩余的几名灵师跟在他身后，同时释放出灵圈，将自身灵力全部释放出来。十字长剑之上释放出一圈银色光环，将重装营的大部分士兵都笼罩在其中。
    霎时间，寒光交错，灵力激荡，血光飞溅，惨叫声一片接着一片。不断有普通士兵在亢奋的灵兽们的攻击之下倒地不起，鲜血一点一点地染红他们身下的土地。在那诡异的音波的作用下，无论是普通的巨剑和巨斧，还是长矛和火枪，对它们的杀伤力都大幅度地下降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仍然清醒的士兵退缩。
    一颗金黄色的光球突然出现在天边。它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瞬间就移动到了战场上方。四颗不同颜色的光球从它身上分裂出来，向战场中央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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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螺行省与苍岩行省交界处。魔音森林。南侧。
    狂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吹得那些没被毁掉的树上的积雪都随着空中的雪花四处乱飘。已经没有人能分得清风向了，只能看到在厚厚的乌云之下来回翻滚的雪浪。放眼望去，二十步以外，除了白茫茫的冰和雪，几乎什么都看不见。
    在森林外围，许多树木和灌木在攻击之下被摧毁了，乱七八糟，东倒西歪，有的只剩半截，有的连根都不剩了。无数的烂树枝、碎木屑散乱一地，把人和灵兽的尸体残骸围在中间，某些残缺不全的肢体上还淌着血珠。各种不同颜色的血液掺在一起，将混合着沙土和雪的地面染得污七八糟。在它们的周围，还散落着不少被毁坏的武器和防具。一看就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人与灵兽的战斗。
    尖锐的啸叫声不断地从森林深处传出来，时强时弱，时断时续。稍微有点经验的灵师都能听出来，这些啸叫声绝不是一种灵兽发出的，最起码也得是五、六种灵兽。
    此时此刻，驻守在这里的，是天螺行省常备军中的一个步兵团。除了救治伤员并掩护他们撤退的后勤部队以外，三个营的主力部队全部守在森林外围，依托战壕和自然地形摆好阵势，随时准备迎击暴动的灵兽。两个重装营在前方负责防御，一个火枪营在后方进行远程攻击。
    这支千余人的步兵团几乎完全由普通人组成，除了团长是三阶一级灵师，三名营长是二阶七级灵师以外，就只有十几名不到二阶三级的低级灵师。半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刚打退了一小撮从森林里冲出来的低级灵兽的进攻，损失了上百人，也击杀了近百只普通灵兽和二阶灵兽。
    “团长！团长！”
    一名传令兵从后方骑马疾驰而来。他翻身下马，跃入战壕之中，快步向战壕的最前方跑去。只是几秒钟的功夫，他就跑到战壕的最前方，站到了身穿青铜色锁子甲、系着灰色披风、肩膀上戴着中校肩章的团长面前，迅速地敬了个礼。
    “增援部队怎么还没到？”团长铁青着脸，连看都不看传令兵一眼。尖刀般的风从他瘦长的脸颊划过，将他下巴上的小胡子吹得左右摇摆。
    “报告团长！”传令兵扯开嗓子大喊，“省城军部回复，目前省常备军兵力已经不足，无法派遣增援！并且不同意我部后撤！前线部队同意派出灵师部队增援，大约会在一个小时到两个小时后到达！”
    “什么？！”
    团长顿时双眼圆睁，一拳打向身边的战壕，把嵌入战壕内部的一块石头打得粉碎。
    “一两个小时才到？搞什么？爬着过来啊？！他们不知道我这支部队基本全都是普通人吗？万一有中阶甚至高阶的灵兽打过来，怎么办？！我们连撤退都来不及！”
    一旁的士兵和参谋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大发雷霆，没敢说话。
    “你……你先回去吧。”团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是，团长！”传令兵再次敬礼，快步往回跑去。
    “哼！呸！”
    团长狠狠地往战壕里吐了一口痰，半是气愤半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抬起头，把目光投向前方的森林。风越刮越大，把前方地面上的碎木屑、木头渣都吹得满天飞舞。混合成一团的血液在寒气的作用下凝固，冻成一大片坚冰。
    啸叫声渐渐地弱了下来。不只是团长，每一位灵师都感觉到，这啸叫声就像是有一只具有一定智慧的首领在指挥一样，逐步地减弱。不到一分钟后，声音只剩下了一种——一种低沉到不竖起耳朵就听不清，甚至听不到的声音。它既有点像蛇嘴里的“嘶嘶”声，又有点像蚊子发出的“嗡嗡”声，低阶灵师很难分辨出它到底是什么声音。
    就在这时，团长的表情变得愈加难看。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势和许多股灵力波动混合而成的压力正在从森林深处升起，像一只无形的大手一样紧紧揪住他的心脏，让他呼吸困难。他立刻释放出自己的武灵和灵圈，将自己体内的灵力运转速度提升到最快。他的武灵是一柄十字形的单手长剑，剑柄呈古铜色，剑身呈银灰色，剑尖上隐隐泛着一点白光。他右手握剑，左手向后方的士兵们招手，高声下令：“敌人来了！准备战斗！”
    不只是他，手下的三个营长也感受到了从森林里的冒出来的强大气势。三人立刻传达命令，要求全团进入作战状态。
    两个重装营率先行动。身穿重铠甲、手持重型武器的重装步兵排列成整齐的队伍，一排一排地跃出战壕，在战壕前方摆开战阵。手握两面巨盾的盾甲兵在最前方，使用双手重剑和双手战斧的近战步兵分列两侧。长矛兵则躲在后排，随时准备通过盾甲兵之间的空隙偷袭敌人的要害。
    火枪营紧随其后，从战壕后方迅速前进到前方，在各位指挥官的指挥下，以班为单位，迅速站好位置，装填好子弹，调整好准星。三名主修精神力的真实属性灵师同时开始施法，增幅整个火枪营的准星，以尽可能地抵消由于暴风雪的原因而下降的准度。
    “呜——”
    一股类似于号角般的悲鸣声从森林深处响起。数道完全由灵力形成的音波分别从森林深处的不同方位传出，向士兵们笼罩而去。
    “啊——”
    “呃——”
    “唔——”
    无形却貌似有质的音波瞬间钻入每一个士兵的耳膜中。每个普通士兵瞬间感到头疼欲裂，胸口发闷，耳内传来一阵又一阵杂音。某些体格稍微弱一点的火枪兵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战阵立刻开始东倒西歪，像是马上就要大乱乃至崩溃一般。不少士兵脚下开始摇晃，甚至直接跌倒在地上。
    “不能乱！冷静！”团长将手中的十字长剑举到空中，释放出一股锋锐的灵力波动，企图阻挡一下这看不见也摸不到的音波。
    乱如骤雨般的脚步声，嘈杂的嘶吼声，凄厉的啸叫声，在这一刻同时响起，由远及近。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十几只体型细长的敏捷型灵兽分别从森林中央冲出来，呈三路攻向它们前方的重装团。浑身布满诡异花纹的魔纹猎豹，皮毛厚如松柏枝叶的灰土狼，头尖身体圆的青皮野狗，小脑袋上长着跟四肢一般大的独角的独角牛，全都释放着充盈的灵力波动。它们全都陷入了亢奋状态，双瞳全都变成了血红色，口中发出低沉的啸叫声。
    在它们的身后，是十几只飞行灵兽。几只钢翼鸟飞在最前方，锋利如刀的灰色羽毛隐隐闪着银光。在它们之后的是几条浑身都覆盖在厚厚的青色鳞片之下的飞蛇，靠腹部下方两侧的两片类似于翅膀一般的可活动鳞片在低空飞行。按理说，在这暴雪天气之下，不应该有飞行灵兽出现。可狂风和暴雪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完全没对它们造成任何影响。
    再往后，才是灵兽军团的主力。各种攻击性的灵兽一拥而上，黑压压的一大片，几乎包括了整个魔音森林里所有种类的灵兽。它们全都陷入了强烈的亢奋状态，口中嘶叫，双眼血红，连互相冲撞、践踏都毫不在乎。不少残缺不全的树干、树根被它们撞飞、撞碎，甚至某些还比较完整的树木也被它们给撞毁了。
    “挡住它们！”团长声嘶力竭地大吼，几乎快要把嗓子喊破了。他再次高举手中的十字剑，向空中斩出两道斜长型的波刃。
    上百支火枪同时喷射出鲜亮的火光，从盾甲阵故意让开的空间中穿过。但在音波的干扰之下，许多火枪都射偏了，根本没有打中灵兽的一根毫毛。更多的火枪手甚至还没有从混乱甚至昏迷状态中挣脱出来。
    数十只灵兽如同数十道光，钻入最前排的盾甲阵中，瞬间将盾甲阵冲开好几个缺口。它们先后挥出利爪，张开尖牙，激起几道明晃晃的血光。伴随着一阵一阵惨叫声，十几个防御力较弱的士兵先后倒下。
    “上！”团长的双眼也充满了鲜红的血丝，高举十字长剑，带头冲锋。剩余的几名灵师跟在他身后，同时释放出灵圈，将自身灵力全部释放出来。十字长剑之上释放出一圈银色光环，将重装营的大部分士兵都笼罩在其中。
    霎时间，寒光交错，灵力激荡，血光飞溅，惨叫声一片接着一片。不断有普通士兵在亢奋的灵兽们的攻击之下倒地不起，鲜血一点一点地染红他们身下的土地。在那诡异的音波的作用下，无论是普通的巨剑和巨斧，还是长矛和火枪，对它们的杀伤力都大幅度地下降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仍然清醒的士兵退缩。
    一颗金黄色的光球突然出现在天边。它如同太阳一般耀眼，瞬间就移动到了战场上方。四颗不同颜色的光球从它身上分裂出来，向战场中央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