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冬日异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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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岩行省。苍灵国西北边境。重云关。
    邱柏站在重云关的城墙上，面对着坚岩国的方向。他穿着一套草绿色的军装，军装外面笼罩着一层由以青铜为主的合金铸成的护身甲。他肩膀上的肩章，已经由一颗星的少将肩章变成了两颗星的中将肩章。在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五名中阶灵师。他们都穿着校官的军装，以及一模一样的青铜护身甲。除了每个岗哨上的巡逻士兵以外，没有任何小兵跟随在他们身边。
    狂风一阵又一阵地怒号着，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颗粒状雪花，交织成无数张巨大的雪网，笼罩住整个重云关的城墙，遮住了城墙前方连绵不断的高山，以及夹在山间的山路。但无论是风还是雪花，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绕开了邱柏和他身边的校官们，没有一片雪花接触到他们的身体。
    曾经被损毁的城墙，已经被全部修补好了。损坏的守城巨弩和火枪火炮也已经被修缮完毕。*纵巨弩和火枪的士兵全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并戴上了棉手套。站岗的士兵们也一样。尖刀般的寒风反复切割着他们的脸庞，把他们的皮肤都冻得通红。却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半分。
    自从包括中央军团大部和北方军团一部的联合军团全部开赴西北地区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多月里，以龙遥为首的联合指挥部重新规划了边境的防线，并额外增加了一道灵师部队的防线。但出人意料的是，联合军团各部都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反攻的命令，只是被要求固守各自的防区。邱柏、唐英杰和联合军团各部主要将领多次询问龙遥，得到的答复都是：时机尚未成熟。
    随后，邱柏在征得联合指挥部全员同意后，亲自率领西北军团中的精锐灵师部队镇守五座重要关卡中的重云关。而唐英杰则率领手下的特殊部队镇守位于西凉行省西部边境——也就是靠近苍灵国国土最西北端的定水关。两位灵将各负责一段边境线，以及一片灵师军团的防区。两个月以来，坚岩国的灵师部队再也没有攻破边境，还在仅有的几次进攻中伤亡惨重。只不过，执行这几次进攻的都是普通的灵师部队，每一支部队的规模都不大，队伍中灵师的平均实力也都不强。“暗灵”部队没有再次出现。联合指挥部曾经多次审讯活捉到的俘虏，却没能问出任何一点有关于“暗灵”部队的情报。
    “噔噔噔……”
    陈建一路小跑着上了城头。他跟城头上的巡逻士兵们一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双手中托着一件青色的披风，披风的顶部有一圈雪白色的棉绒。他快步跑到邱柏身后，双手递上披风。
    “将军。您的披风。”
    “好的。”
    邱柏回头看了陈建一眼，从他手中接过披风，在脖子上系好。
    “你先回去吧。”
    “是，将军。”陈建行了一个礼，快步跑了回去。
    邱柏向前走了两步。坚硬的金属战靴在结实的大块石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掉自己面前的城墙上凸起的部分上方的一层积雪。
    风突然乱了起来。雪网在空中分成了好几条竖长型的网，在半空中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形。在这椭圆形的中间，隐隐透出几个大小不一的漏洞。在漏洞的对面，是那灰、白、褐三色相间的连绵山岳。无力的“呜呜”声在半空中的好几处先后响起，并在不远处的山谷间反复回响。他抬起头，往半空中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一样，双眼中透着无穷无尽的坚定。
    “将军，”左侧的一位留着淡蓝色短发的中校开口了，“那群老鼠会不会把计划给取消了？这暴风雪那么大，对他们自己也会有影响吧？”
    邱柏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把手搭在城墙的凸起上。他翡翠色的眼珠不断地转动着，先是从左转向右，再从右转向左。他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但这种不安的感觉，不像是来自于敌人。
    “怎么可能会有影响？”
    右侧的一位留着火红色长发的女少校开口了。她的语气冷得像冰，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嘲笑和戏谑的语气。
    “这种天气，对风属性、水属性和冰属性的灵师是最有利的。再说了，这暴风雪是最有效的天然掩体，多适合偷袭和搞破坏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女少校身边的一位留着紫色短发的高大少校说，“坚岩国的这帮混蛋从来都是玩阴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他们连平民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是这帮畜生干不出来的？这天气，他们要是不偷袭，那还是他们吗？”
    “嗯，”一位留着黑头发的小个子中校点了点头，“他们应该不可能侦查到将军和我们在这里。我们的行踪都是绝对保密的。除非是有内鬼，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
    邱柏没有回答他们，仍然直视着前方连绵不断的山岳。他放在城墙凸起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在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嘎——”
    “嘎——”
    几只巨大的雪翼鹰从山岳中央飞出，径直穿过几扇雪网，逆着狂风飞过重云关城墙的上空。它们扑腾着白色与褐色相间的巨大翅膀，驱散落到它们身上的雪花。它们的下腹部是深褐色的，橙黄色的喙在风雪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几只雪翼鹰的体型异常巨大，最小的一只的翼展也有三米，而最大的那只领头鹰的翼展至少也超过了四米半。从外观上来判断，它们的灵力等级至少也超过了三阶，领头的那只更是有可能达到了四阶。
    “咦？”高大少校抬起头，很诧异地摇了摇头，“雪翼鹰？怎么会？它们怎么会突然从山谷中飞出来？还一直在低空中飞？”
    邱柏突然后退两步，重新站回到十名下属中间。他攥紧了双拳，像是面对一个或几个实力远胜于他的强大敌人一样。强烈的风属性灵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涌出，如漩涡一般呈螺旋状向上盘旋，直冲云霄。
    十名校官瞬间分开，脸上布满了诧异，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同时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释放出来。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只用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就排成了一个之字形的战阵。
    “第一灵师团，一营，二营，全体集合。出击。”
    邱柏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比吹拂在他和下属们周围的狂风还要冷得多。他不仅使用了传音术，而且同时把它传向了自己身后的两个方向。
    “轰隆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传来，将风声完全压制住了。原本在空中随风四处飘舞的雪网突然像是停滞住了一样，密度瞬间骤降大半之多。
    数百道散发着各色光芒的身影从重云关里腾空而起。他们的身影被各种各样的光芒连接在一起，组成几十个不同的阵型。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围绕着至少两个光圈。无论是邱柏和十位校官，还是他们，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连绵不断的山岳，开始剧烈地抖动，开始一点一点地崩塌——没错，就是崩塌——大块大块的积雪从山峰的顶部、山腰部分裂出来，化为斗大的雪球，迅速地从山上滚落下来，往山谷中汇聚而去。只是几秒钟过后，山峰也开始出现裂痕，一块又一块比雪球还要大得多的巨石顺着山峰滚落下来。雪崩与泥石流瞬间混为一体，以急速穿过几条山谷，铺天盖地地向山口尽头的重云关城墙覆盖而来。整片大地都开始颤抖，天空从灰褐色变成混沌状，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整片山脉连同重云关一同吞下去。
    “这不是敌人做的！”邱柏高喊，“跟着我！向前冲！一营，左翼！二营，右翼！”
    下一秒，他立刻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向正对着重云关城门的那道笔直的山口。十名校官组成的战阵紧随其后，在空中画出一道五彩缤纷的之字形路线。
    白色与铁灰色混合而成的泥石洪流轰鸣而下，冲过一个山谷中间的拐弯，直奔邱柏而来。在它中间，夹杂着许多杂物，以及许多被它席卷而来的弱小灵兽或普通野兽。跟它相比起来，邱柏的身形就好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的一朵小野花一般，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股巨大的青色旋风瞬间从邱柏身上扩散开来，占满了整个山口。这旋风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将山口两侧所有掉落下来的雪球、雪片和石块全都绞为齑粉，却丝毫没有碰到两侧的山壁。
    巨大的泥石洪流狠狠地撞击在青色旋风之上，发出一声浑厚的闷响。随之到来的，是令人听上去心寒的尖锐摩擦声。泥石洪流自动分成了两拨，往左右两边分流，冲击着两侧的山壁，并从两侧直冲向混沌状的天空。
    “一营，抵挡左侧！二营，抵挡右侧！护卫队，掩护并放哨！注意是否有敌军来袭！”
    邱柏的声音从青色旋风中传出，如钢铁一般生硬，毫无任何感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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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岩行省。苍灵国西北边境。重云关。
    邱柏站在重云关的城墙上，面对着坚岩国的方向。他穿着一套草绿色的军装，军装外面笼罩着一层由以青铜为主的合金铸成的护身甲。他肩膀上的肩章，已经由一颗星的少将肩章变成了两颗星的中将肩章。在他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五名中阶灵师。他们都穿着校官的军装，以及一模一样的青铜护身甲。除了每个岗哨上的巡逻士兵以外，没有任何小兵跟随在他们身边。
    狂风一阵又一阵地怒号着，夹杂着漫天飞舞的颗粒状雪花，交织成无数张巨大的雪网，笼罩住整个重云关的城墙，遮住了城墙前方连绵不断的高山，以及夹在山间的山路。但无论是风还是雪花，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自动绕开了邱柏和他身边的校官们，没有一片雪花接触到他们的身体。
    曾经被损毁的城墙，已经被全部修补好了。损坏的守城巨弩和火枪火炮也已经被修缮完毕。*纵巨弩和火枪的士兵全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并戴上了棉手套。站岗的士兵们也一样。尖刀般的寒风反复切割着他们的脸庞，把他们的皮肤都冻得通红。却没有一个人敢松懈半分。
    自从包括中央军团大部和北方军团一部的联合军团全部开赴西北地区后，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多月里，以龙遥为首的联合指挥部重新规划了边境的防线，并额外增加了一道灵师部队的防线。但出人意料的是，联合军团各部都一直没有得到任何反攻的命令，只是被要求固守各自的防区。邱柏、唐英杰和联合军团各部主要将领多次询问龙遥，得到的答复都是：时机尚未成熟。
    随后，邱柏在征得联合指挥部全员同意后，亲自率领西北军团中的精锐灵师部队镇守五座重要关卡中的重云关。而唐英杰则率领手下的特殊部队镇守位于西凉行省西部边境——也就是靠近苍灵国国土最西北端的定水关。两位灵将各负责一段边境线，以及一片灵师军团的防区。两个月以来，坚岩国的灵师部队再也没有攻破边境，还在仅有的几次进攻中伤亡惨重。只不过，执行这几次进攻的都是普通的灵师部队，每一支部队的规模都不大，队伍中灵师的平均实力也都不强。“暗灵”部队没有再次出现。联合指挥部曾经多次审讯活捉到的俘虏，却没能问出任何一点有关于“暗灵”部队的情报。
    “噔噔噔……”
    陈建一路小跑着上了城头。他跟城头上的巡逻士兵们一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他的双手中托着一件青色的披风，披风的顶部有一圈雪白色的棉绒。他快步跑到邱柏身后，双手递上披风。
    “将军。您的披风。”
    “好的。”
    邱柏回头看了陈建一眼，从他手中接过披风，在脖子上系好。
    “你先回去吧。”
    “是，将军。”陈建行了一个礼，快步跑了回去。
    邱柏向前走了两步。坚硬的金属战靴在结实的大块石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他抬起右手，轻轻抚掉自己面前的城墙上凸起的部分上方的一层积雪。
    风突然乱了起来。雪网在空中分成了好几条竖长型的网，在半空中围成一个不太规则的椭圆形。在这椭圆形的中间，隐隐透出几个大小不一的漏洞。在漏洞的对面，是那灰、白、褐三色相间的连绵山岳。无力的“呜呜”声在半空中的好几处先后响起，并在不远处的山谷间反复回响。他抬起头，往半空中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一样，双眼中透着无穷无尽的坚定。
    “将军，”左侧的一位留着淡蓝色短发的中校开口了，“那群老鼠会不会把计划给取消了？这暴风雪那么大，对他们自己也会有影响吧？”
    邱柏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把手搭在城墙的凸起上。他翡翠色的眼珠不断地转动着，先是从左转向右，再从右转向左。他隐隐感受到了一丝不安。但这种不安的感觉，不像是来自于敌人。
    “怎么可能会有影响？”
    右侧的一位留着火红色长发的女少校开口了。她的语气冷得像冰，其中还夹杂着几分嘲笑和戏谑的语气。
    “这种天气，对风属性、水属性和冰属性的灵师是最有利的。再说了，这暴风雪是最有效的天然掩体，多适合偷袭和搞破坏啊？”
    “我也觉得不可能，”女少校身边的一位留着紫色短发的高大少校说，“坚岩国的这帮混蛋从来都是玩阴的，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用。他们连平民都能杀，还有什么事是这帮畜生干不出来的？这天气，他们要是不偷袭，那还是他们吗？”
    “嗯，”一位留着黑头发的小个子中校点了点头，“他们应该不可能侦查到将军和我们在这里。我们的行踪都是绝对保密的。除非是有内鬼，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
    邱柏没有回答他们，仍然直视着前方连绵不断的山岳。他放在城墙凸起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在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嘎——”
    “嘎——”
    几只巨大的雪翼鹰从山岳中央飞出，径直穿过几扇雪网，逆着狂风飞过重云关城墙的上空。它们扑腾着白色与褐色相间的巨大翅膀，驱散落到它们身上的雪花。它们的下腹部是深褐色的，橙黄色的喙在风雪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几只雪翼鹰的体型异常巨大，最小的一只的翼展也有三米，而最大的那只领头鹰的翼展至少也超过了四米半。从外观上来判断，它们的灵力等级至少也超过了三阶，领头的那只更是有可能达到了四阶。
    “咦？”高大少校抬起头，很诧异地摇了摇头，“雪翼鹰？怎么会？它们怎么会突然从山谷中飞出来？还一直在低空中飞？”
    邱柏突然后退两步，重新站回到十名下属中间。他攥紧了双拳，像是面对一个或几个实力远胜于他的强大敌人一样。强烈的风属性灵力波动从他的身上涌出，如漩涡一般呈螺旋状向上盘旋，直冲云霄。
    十名校官瞬间分开，脸上布满了诧异，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同时将自己体内的灵力释放出来。他们一句话都没说，只用了几次呼吸的时间，就排成了一个之字形的战阵。
    “第一灵师团，一营，二营，全体集合。出击。”
    邱柏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比吹拂在他和下属们周围的狂风还要冷得多。他不仅使用了传音术，而且同时把它传向了自己身后的两个方向。
    “轰隆隆——”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传来，将风声完全压制住了。原本在空中随风四处飘舞的雪网突然像是停滞住了一样，密度瞬间骤降大半之多。
    数百道散发着各色光芒的身影从重云关里腾空而起。他们的身影被各种各样的光芒连接在一起，组成几十个不同的阵型。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围绕着至少两个光圈。无论是邱柏和十位校官，还是他们，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连绵不断的山岳，开始剧烈地抖动，开始一点一点地崩塌——没错，就是崩塌——大块大块的积雪从山峰的顶部、山腰部分裂出来，化为斗大的雪球，迅速地从山上滚落下来，往山谷中汇聚而去。只是几秒钟过后，山峰也开始出现裂痕，一块又一块比雪球还要大得多的巨石顺着山峰滚落下来。雪崩与泥石流瞬间混为一体，以急速穿过几条山谷，铺天盖地地向山口尽头的重云关城墙覆盖而来。整片大地都开始颤抖，天空从灰褐色变成混沌状，仿佛一个巨大的黑洞，要把整片山脉连同重云关一同吞下去。
    “这不是敌人做的！”邱柏高喊，“跟着我！向前冲！一营，左翼！二营，右翼！”
    下一秒，他立刻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冲向正对着重云关城门的那道笔直的山口。十名校官组成的战阵紧随其后，在空中画出一道五彩缤纷的之字形路线。
    白色与铁灰色混合而成的泥石洪流轰鸣而下，冲过一个山谷中间的拐弯，直奔邱柏而来。在它中间，夹杂着许多杂物，以及许多被它席卷而来的弱小灵兽或普通野兽。跟它相比起来，邱柏的身形就好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的一朵小野花一般，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一股巨大的青色旋风瞬间从邱柏身上扩散开来，占满了整个山口。这旋风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般，将山口两侧所有掉落下来的雪球、雪片和石块全都绞为齑粉，却丝毫没有碰到两侧的山壁。
    巨大的泥石洪流狠狠地撞击在青色旋风之上，发出一声浑厚的闷响。随之到来的，是令人听上去心寒的尖锐摩擦声。泥石洪流自动分成了两拨，往左右两边分流，冲击着两侧的山壁，并从两侧直冲向混沌状的天空。
    “一营，抵挡左侧！二营，抵挡右侧！护卫队，掩护并放哨！注意是否有敌军来袭！”
    邱柏的声音从青色旋风中传出，如钢铁一般生硬，毫无任何感情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