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风流情债 师徒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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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楼台,玉音殿。没有通常大殿中的白玉赤金,琉璃铺地的奢华,整个大殿完全由水润润的白石砌成,不雕琢,不打磨,自然纯正。殿中央,蓄起一汪清泉,泉水青碧,从打通的百个石孔中穿过,漫天云光一照,与墙角的数只盛开的白梅交映,森森然的幽香袭来,沁人心腑。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冠端坐在云床上,身披五色珠衣,手持玉如意,容颜绝丽。只是眉目间毫不掩饰的清冷之意,有一种明显的生人勿近。屈傅博不敢过多打量,紧走几步,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开口道,“晚辈屈傅博,见过云前辈。”华羽宫长老云清抬起头,眸子清凉如水,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道,“你三叔近年来可好?”面对金丹宗师,屈傅博不敢大意,只能中矩中规地回答道,“三叔最近略有感悟,正在闭关参悟大道,或许可以晋升真人。”“好啊,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云清的声音突然高了少许,清冷冷的语气中少见地多了些别的味道,不过,又很快掩去。屈傅博站在下面,只觉得头皮麻,他敏锐地现,上面云床上端坐的华羽宫实权长老云清与自己的三叔关系不简单。想到在家族中听到的关于三叔的传闻,什么到处留情啊,什么万花丛中过啊,屈傅博心里就一阵抽搐,这个云清前辈不会是让三叔始乱终弃的吧?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是撞到枪口上了云清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纤纤玉手放在香案上,半卷起的水袖口上印有梅花痕迹,墨枝白花,古香古色,开口问道,“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是这样的,”屈傅博口齿伶俐,把事情用于练的语言说了一遍,当然,春秋笔法是少不了的,关于人参女这样的灵物,他是半点口风不漏。长老云清不动声色地听完,微微点点头,声音如出谷黄鹂一样清脆,道,“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我会帮你一把的。”“多谢云前辈。”屈傅博大喜过望,有这样一个实权长老帮忙,那个太一宗的可恶小子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犹豫了片刻,云清咬了咬牙,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件青铜鹤壶,交给屈傅博,道,“你回去后,把这个铜壶交给你三叔。”屈傅博捧着青铜鹤壶,也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答应。罕见地与人说了这么多话,云清感到有些累了,她摆摆手,冲着圆脸少女道,“萼儿,你领你这位屈家师兄下去吧。”“是,师尊。”圆脸少女萼儿款款起身,先向高台上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屈傅博,脆生生道,“屈师兄,请吧。”“麻烦师妹了。”屈傅博答应一声,跟在圆脸少女后面,大步走出大殿。等两人离开玉音殿,看不到影子后,一直冰冷若冰的云清终于褪去了以往的伪装,绝美的脸庞上露出凄苦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转眼之间,连你的侄儿都这么大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狠心人,却从来没有来看我一次。”狠狠地在心里骂了几遍负心人的狼心狗肺,云清还是提起笔,写了几封绝密的书信,用飞剑传书的方式了出去。到底是屈家儿郎,自己作长辈的,能帮就帮吧。大光明殿中,角落中的鱼龙宝鼎升起三尺的祥烟,袅袅向上盘旋,化为奇花异草的图案,栩栩如生。魏青头戴小冠,身穿一袭绣着竹叶的青色长袍,腰缠玉带,脚蹬白鹿靴子,正在殿中走来走去,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时候,一缕霞光从外面飞了进来,若有灵性般的饶了一圈,出嗡嗡的轻鸣。“飞剑传书,”魏青伸出手,一把抓住霞光,随手一攥,霞光马上化为数寸的小剑,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三两眼把飞剑传书的内容看完后,魏青把小剑收入袖囊中,然后转过身来,望向台下那个让他头疼的倔强弟子道,“高尧,你可想好了,这次进入试炼之地是很危险,说不定十死无生。你还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去冒那个险。”高尧生了个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肌肤又细腻如瓷,细眉小目,竟然是少见的中性美,他抿着嘴唇,咬牙道,“师尊,弟子这几天看了,无论是地上的玄门,还是那一边的金文大世界,这次都来了不少的厉害人物。要是弟子不去,恐怕我们华羽宫的弟子会让他们两家欺负死。”“你呀,你真因为凭你自己就能抗衡他们两家?人家可是大势力,要不是种种原因的掣肘,华羽宫都不会放在眼中的。”魏青用手指点,埋怨自己这个弟子不开窍,太钻牛角尖。他作为宫主的大弟子,以后当仁不让的下一代华羽宫主,手里的弟子是不少的,光是称得上杰出的,就足足有十二个。其中,大弟子甚至已经结了金丹,凭自己的实力在宗内聚起了一股势力,影响不小。可是,在所有的弟子中,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子,高尧。高尧是他十四年前在外游历时候捡来的,当时高尧还不够一岁,被人装在竹篮中,放在江中漂流,任其自生自灭。一般来讲,这样的情况下,高尧是活不下去,毕竟,那个大江中风高浪急,也时常有体型庞大的水兽出没,一个不合适,就会葬身江底,成为鱼虾的食物。可是,高尧竟然在江中漂流了十日,却安然无恙,魏青甚至见到,当时下起蒙蒙细雨,有两只银鹭从天而降,张开翅膀,为高尧遮风挡雨。见到这一幕,被深深震撼的魏青毫不犹豫地把不足一岁的高尧抱回宗门,仔细照料,从小淳淳教导。他并没有子嗣,在他心中,高尧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孩子就是亲儿子一样。高尧也没有辜负魏青的一番苦心,从小就聪明懂事,并早早展露出远同辈的修炼资质,今年还不满十五岁,就冲上了筑基二重,就连当初闭关的大宫主都破例出关,为高尧单独讲道十日。可以说,高尧的资质,别说是在天马岭,就是放在整个大千世界,都是非常罕见的。正因为如此,魏青对高尧这个亲若子侄的弟子期望甚高,希望他未来可以大放异彩。如此情况下,魏青怎么会放心让高尧进入试炼之地,要知道,里面真的是危机重重,谁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就算高尧资质再出色,那也只是潜力,他本身现在也只是个筑基二重的修为境界。高尧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自己恩师的好意,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缓缓开口道,“师尊,现今大千世界与金文大世界的通道逐渐在打通,我们华羽宫就在这个节点上,根本无法独身在外,以后少不了的争斗。弟子要是现在不抓紧一切办法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是没办法为宗门尽力,就是废物了。”魏青听完这段话,怔了怔,伸手在高尧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叹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这一刻,他是又欣慰又心酸,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自己的弟子如此的懂事,知道为门派尽力,总算是没有辜负当初自己的付出,完全值得欣慰。而心酸的是,华羽宫真的太小了,夹杂在两个庞大势力的中间,让人盯得死死的,现在竟然连高尧这样还不满十五岁的少年都要拼命。高尧洒脱地笑了笑,道,“师尊,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的运气一向是很好的,肯定平平安安进去,完完整整出来。”“你呀,”魏青用手指点了几下,却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汇成一句话,“一定要平安回来啊。”高尧使劲点点头,神色坚定。龙诏阁中,灵气凝聚成甘霖,洋洋洒洒。十几只巴掌大小的异种玉象欢快地跑来跑去,绕着挺拔如龙的虬松转着圈子,出嘤嘤的叫声。景幼南原本闭目坐在云台上,调理气机,准备三日后的大事。正在此时,他心中一动,睁开了眼,下一刻,就原地消失不见,进入到龙角海螺中。刚到月牙海岛上,还没站稳脚跟,白白胖胖的人参女娃就蹦了过来,举着肉呼呼的小手,咿呀咿呀地乱叫,小脸涨的通红,看上去非常着急。“怎么了?”景幼南开口问道,神色颇不耐烦,这个小东西,怎么又不正常了。“咿呀,咿呀,咿呀,”人参女娃小手紧紧抓住景幼南的衣襟下摆,眼睛睁的大大的,由于太过着急,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显得特别尖锐。“慢慢说,”景幼南抓住人参女娃的羊角小辫,摇了几下,他知道这小东西智力只相当于三岁的孩童,脑子一根筋,简单粗暴点最有效。果然,头上的巨疼让人参女娃清醒了不少,她连忙松开手,落到地上,口中仍然咿呀咿呀叫着,连说带比划,跟景幼南进行交流。景幼南初始并不在意,听了几句后,神色就严肃起来,到最后,脸上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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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榭楼台,玉音殿。没有通常大殿中的白玉赤金,琉璃铺地的奢华,整个大殿完全由水润润的白石砌成,不雕琢,不打磨,自然纯正。殿中央,蓄起一汪清泉,泉水青碧,从打通的百个石孔中穿过,漫天云光一照,与墙角的数只盛开的白梅交映,森森然的幽香袭来,沁人心腑。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冠端坐在云床上,身披五色珠衣,手持玉如意,容颜绝丽。只是眉目间毫不掩饰的清冷之意,有一种明显的生人勿近。屈傅博不敢过多打量,紧走几步,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开口道,“晚辈屈傅博,见过云前辈。”华羽宫长老云清抬起头,眸子清凉如水,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道,“你三叔近年来可好?”面对金丹宗师,屈傅博不敢大意,只能中矩中规地回答道,“三叔最近略有感悟,正在闭关参悟大道,或许可以晋升真人。”“好啊,终于走到这一步了。”云清的声音突然高了少许,清冷冷的语气中少见地多了些别的味道,不过,又很快掩去。屈傅博站在下面,只觉得头皮麻,他敏锐地现,上面云床上端坐的华羽宫实权长老云清与自己的三叔关系不简单。想到在家族中听到的关于三叔的传闻,什么到处留情啊,什么万花丛中过啊,屈傅博心里就一阵抽搐,这个云清前辈不会是让三叔始乱终弃的吧?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可是撞到枪口上了云清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纤纤玉手放在香案上,半卷起的水袖口上印有梅花痕迹,墨枝白花,古香古色,开口问道,“你今日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是这样的,”屈傅博口齿伶俐,把事情用于练的语言说了一遍,当然,春秋笔法是少不了的,关于人参女这样的灵物,他是半点口风不漏。长老云清不动声色地听完,微微点点头,声音如出谷黄鹂一样清脆,道,“看在你三叔的面子上,我会帮你一把的。”“多谢云前辈。”屈傅博大喜过望,有这样一个实权长老帮忙,那个太一宗的可恶小子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犹豫了片刻,云清咬了咬牙,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件青铜鹤壶,交给屈傅博,道,“你回去后,把这个铜壶交给你三叔。”屈傅博捧着青铜鹤壶,也不敢多问,只是一个劲地点头答应。罕见地与人说了这么多话,云清感到有些累了,她摆摆手,冲着圆脸少女道,“萼儿,你领你这位屈家师兄下去吧。”“是,师尊。”圆脸少女萼儿款款起身,先向高台上行了一礼,然后转向屈傅博,脆生生道,“屈师兄,请吧。”“麻烦师妹了。”屈傅博答应一声,跟在圆脸少女后面,大步走出大殿。等两人离开玉音殿,看不到影子后,一直冰冷若冰的云清终于褪去了以往的伪装,绝美的脸庞上露出凄苦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转眼之间,连你的侄儿都这么大了,你这个没良心的狠心人,却从来没有来看我一次。”狠狠地在心里骂了几遍负心人的狼心狗肺,云清还是提起笔,写了几封绝密的书信,用飞剑传书的方式了出去。到底是屈家儿郎,自己作长辈的,能帮就帮吧。大光明殿中,角落中的鱼龙宝鼎升起三尺的祥烟,袅袅向上盘旋,化为奇花异草的图案,栩栩如生。魏青头戴小冠,身穿一袭绣着竹叶的青色长袍,腰缠玉带,脚蹬白鹿靴子,正在殿中走来走去,眉头微微皱起。这个时候,一缕霞光从外面飞了进来,若有灵性般的饶了一圈,出嗡嗡的轻鸣。“飞剑传书,”魏青伸出手,一把抓住霞光,随手一攥,霞光马上化为数寸的小剑,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三两眼把飞剑传书的内容看完后,魏青把小剑收入袖囊中,然后转过身来,望向台下那个让他头疼的倔强弟子道,“高尧,你可想好了,这次进入试炼之地是很危险,说不定十死无生。你还有大好的前途,没必要去冒那个险。”高尧生了个娃娃脸,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肌肤又细腻如瓷,细眉小目,竟然是少见的中性美,他抿着嘴唇,咬牙道,“师尊,弟子这几天看了,无论是地上的玄门,还是那一边的金文大世界,这次都来了不少的厉害人物。要是弟子不去,恐怕我们华羽宫的弟子会让他们两家欺负死。”“你呀,你真因为凭你自己就能抗衡他们两家?人家可是大势力,要不是种种原因的掣肘,华羽宫都不会放在眼中的。”魏青用手指点,埋怨自己这个弟子不开窍,太钻牛角尖。他作为宫主的大弟子,以后当仁不让的下一代华羽宫主,手里的弟子是不少的,光是称得上杰出的,就足足有十二个。其中,大弟子甚至已经结了金丹,凭自己的实力在宗内聚起了一股势力,影响不小。可是,在所有的弟子中,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子,高尧。高尧是他十四年前在外游历时候捡来的,当时高尧还不够一岁,被人装在竹篮中,放在江中漂流,任其自生自灭。一般来讲,这样的情况下,高尧是活不下去,毕竟,那个大江中风高浪急,也时常有体型庞大的水兽出没,一个不合适,就会葬身江底,成为鱼虾的食物。可是,高尧竟然在江中漂流了十日,却安然无恙,魏青甚至见到,当时下起蒙蒙细雨,有两只银鹭从天而降,张开翅膀,为高尧遮风挡雨。见到这一幕,被深深震撼的魏青毫不犹豫地把不足一岁的高尧抱回宗门,仔细照料,从小淳淳教导。他并没有子嗣,在他心中,高尧这个他从小养大的孩子就是亲儿子一样。高尧也没有辜负魏青的一番苦心,从小就聪明懂事,并早早展露出远同辈的修炼资质,今年还不满十五岁,就冲上了筑基二重,就连当初闭关的大宫主都破例出关,为高尧单独讲道十日。可以说,高尧的资质,别说是在天马岭,就是放在整个大千世界,都是非常罕见的。正因为如此,魏青对高尧这个亲若子侄的弟子期望甚高,希望他未来可以大放异彩。如此情况下,魏青怎么会放心让高尧进入试炼之地,要知道,里面真的是危机重重,谁也没有把握能全身而退,就算高尧资质再出色,那也只是潜力,他本身现在也只是个筑基二重的修为境界。高尧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自己恩师的好意,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缓缓开口道,“师尊,现今大千世界与金文大世界的通道逐渐在打通,我们华羽宫就在这个节点上,根本无法独身在外,以后少不了的争斗。弟子要是现在不抓紧一切办法变得强大起来,将来是没办法为宗门尽力,就是废物了。”魏青听完这段话,怔了怔,伸手在高尧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叹口气道,“也是难为你了。”这一刻,他是又欣慰又心酸,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自己的弟子如此的懂事,知道为门派尽力,总算是没有辜负当初自己的付出,完全值得欣慰。而心酸的是,华羽宫真的太小了,夹杂在两个庞大势力的中间,让人盯得死死的,现在竟然连高尧这样还不满十五岁的少年都要拼命。高尧洒脱地笑了笑,道,“师尊,你也不用太担心,我的运气一向是很好的,肯定平平安安进去,完完整整出来。”“你呀,”魏青用手指点了几下,却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百般滋味涌上心头,最后汇成一句话,“一定要平安回来啊。”高尧使劲点点头,神色坚定。龙诏阁中,灵气凝聚成甘霖,洋洋洒洒。十几只巴掌大小的异种玉象欢快地跑来跑去,绕着挺拔如龙的虬松转着圈子,出嘤嘤的叫声。景幼南原本闭目坐在云台上,调理气机,准备三日后的大事。正在此时,他心中一动,睁开了眼,下一刻,就原地消失不见,进入到龙角海螺中。刚到月牙海岛上,还没站稳脚跟,白白胖胖的人参女娃就蹦了过来,举着肉呼呼的小手,咿呀咿呀地乱叫,小脸涨的通红,看上去非常着急。“怎么了?”景幼南开口问道,神色颇不耐烦,这个小东西,怎么又不正常了。“咿呀,咿呀,咿呀,”人参女娃小手紧紧抓住景幼南的衣襟下摆,眼睛睁的大大的,由于太过着急,声音变得急促起来,显得特别尖锐。“慢慢说,”景幼南抓住人参女娃的羊角小辫,摇了几下,他知道这小东西智力只相当于三岁的孩童,脑子一根筋,简单粗暴点最有效。果然,头上的巨疼让人参女娃清醒了不少,她连忙松开手,落到地上,口中仍然咿呀咿呀叫着,连说带比划,跟景幼南进行交流。景幼南初始并不在意,听了几句后,神色就严肃起来,到最后,脸上几乎能刮下一层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