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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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式不会很多，也没有特别华丽，以清淡为主，最棒的还属那道淮山排骨汤，洒在汤面上的葱花赏心悦目，味道原汁原味，难怪广式汤品那么受欢迎，真的是慢火慢熬，心意绝对是最好的味道。
“陆总在处理陈致远的事情。”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不知道是我听力有问题还是申助理口气确实如此，反正每个字我都能感受到杀气，”陆总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多担心。”说完，申助理也没有在意我探究的眼神，收起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的口吻，转过身浓情蜜意地照顾着程青。
我默默低着头吃饭，偶尔被申助理轻柔的话语惹得抬起头，看几眼他们。
申助理所有的温柔包裹住程青，那种温情让我觉得心里一暖，也同样让我觉得凄凉。
曾几何时，我和陈致远也有过这种画面的。
刚结婚那段时间，都是新鲜度最饱满热情最高涨的时候，陈致远再忙也会回家吃饭，他偶尔会从身后环住我的腰，要么把我抵在墙上轻轻吻着，暖黄色的的灯光下，让我一度以为那就是永远。
回忆越是甜美，就越是讽刺，他越是柔情似水，现今的残忍就越是冰冷刺骨。
我轻咽一口苦涩，继续无言的吃着饭，可再也没有胃口。
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喝完汤，我就跟着程青一起放下了碗筷，申助理柔声问了程青几句，差不多就是”吃饱了没有？”之类的等等，我觉得应该留下一点空间给他们。
或许，这是程青对申助理改观的好时机，多给他们一点相处的空间，说不定程青会发现有趣并不是支撑婚姻的要点，而是那个男人对你的心。
程青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值得拥有完美幸福的婚姻。
而我相信，申助理绝对是那个给足程青一辈子幸福的人。
我一个人慢慢下床去了洗手间，在床上躺久了，双腿都有些麻木，脚尖刚触地的时候，像千万只蚂蚁啃着你脚掌的感觉一样，酸得我好不容易忍着走到了卫生间，才解脱似的做到马桶上。
出来的时候，申助理已经收拾完东西离开了，程青百般无聊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申助理对你挺好的。”我说。
“是挺好的呀。”程青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我话的深意还是故意装不懂，手里不停的按着遥控器换台。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体会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就不多事去插嘴听他们之间的问题，躺下来裹着被子就闭上了眼睛，但眼前总是出现陆北宸的身影。
翻来覆去的就是挥散不掉，满脑子都是昨天他对陈致远挥拳相向的样子，即使我那时心如死灰处于极度的恐慌当中，他的样子依旧像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在我黑暗的世界里面闪耀着的一道光，温暖而明亮，不管多少年以后，只要我一回想起来，心里面总是无限的欢喜和感谢，感谢上天给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在医院里面睡得实在太多了，一整个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
透过微弱的光芒我看见了程青熟睡的脸，没有多少血气，因为她此刻的安稳，世界都跟着安静。
程青，多感谢你没事。
我回过头看着天花板，深夜最容易胡思乱想。
我虽然很感谢陆北宸的出手相救，但是他要是帮着我一并处理好我和陈致远的事情，那我就欠他很多人情了。
于情于理，陆北宸都没有必要为我做那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的关系并不能让我对他一直被动的接受。
一直以来都是我没有好好去理清楚我和陆北宸的关系，一夜情？上司和下属？或者邻居？
我很难准确地解释我到底希望自己和陆北宸是什么关系。
但是无论什么关系我都不想再去麻烦陆北宸。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陆北宸都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让我觉得很难堪，就等于把自己一丝不挂地全都解剖开来展示在他面前，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感到自卑，甚至偏激的开始讨厌陆北宸的多管闲事。
这种念头一直在我心里疯长，以至于当我再次见到陆北宸的时候，再也没有过多的惊喜，语气僵硬地先发制人，打断了陆北宸卡在喉咙里的话，”陆总，这些天十分感谢您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希望您可以不要插手我的家事了。”
我撇过头，假装不去看陆北宸的脸，其实他有些错愕的脸色我都已经尽收眼底，也预料到了他即将来袭的怒火，而我已经做好了全盘接受的准备。
“不用谢，公司的员工福利而已，这个是我让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估计你也用不到了。”语音刚落，我就听到东西被扔进垃圾桶撞击出来的声音，接着就是不算轻的关门声。
我知道，陆北宸走了，并且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手在被子里面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以痛制痛，才不会让我去刻意察觉心上没由来的一紧。
以前看过的书上就有说到过，只有男人才拥有爱情，对于女人来说，谁对她好她就跟谁走。
我并不算特别清楚这些日子以来我对陆北宸生出的各种情绪的具体原因，可能我已经习惯了鸵鸟作风，不管这种情绪的真正缘由，我都要在这种情绪还没有蔓延清晰起来的时候斩断它。
我配不上陆北宸，也惧怕感情，若是关系能够维持在一个简单的层面上，就不要复杂化，虽然我知道陆北宸不可能对我这样一个已婚妇女很快就是离异少妇的人有兴趣。
我就是担心自己会因为陆北宸的好，在这个困难的时刻，把感激当作爱情，这是我唯一能够解释我不断想起陆北宸的原因。
我想，与其让人生坎坷不定烦扰着内心，不如就自己亲手把毒连根拔起，即使R公司的设计部是我挤破脑袋也想要进去工作的地方，我仍旧下定了决心要离开。
我又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陆北宸都没有再出现过，就连申助理来看程青的时候，手里提着的也仅仅只有程青一个人的饭盒，我的餐食都在医院里面解决。
虽然心里还是有不小的落差，但是也算是一件放下了的担子，我舒了口气。
在我准备出院的那一天，我爸我妈还有姐我弟，算是全家都到齐了出现在病房里面。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对他们的集体出现还是感到很诧异的，我住院那么久都没有出现过，偏偏就选了我出院这天才出现，”来结账？”我开玩笑地说，我也挺佩服我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你和陈致远两个人准备怎么办？”我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关心我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痊愈，一开口就提我不想谈的话题。
我不止一次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妈亲生的，如果是为什么每一次她总能找到最残忍的方式戳着我的心窝子来质问我一些当下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她关心的重点应该是我过得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而不是我跟陈致远两个人应该怎么继续过下去。
虽然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我觉得多意外，只是人在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总会比较敏感，好在习惯成自然，这几个月来我已经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我妈的意思，也知道有些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并不会有人来支持你。
而我现在选择的这条路注定艰苦且孤独。
我把所有情绪都咽进肚子里，不带任何温度地说：”离婚。”
“你还想着离婚？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脑子？离了婚你就什么都没有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糟蹋自己的！”我妈严声骂着，”致远来过家里了，也认错了，答应说让他妈搬回去住，钟瑶也跟着去养胎，孩子一生下来就离开，致远负责赡养费，你们还是两人好好的过日子，我们都原谅他了，一个男人能知错就改说明他还爱着你，两口子日子能过就过，别蹬鼻子上脸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的天仙啊，男人抢着要啊，你一离婚那就注定孤独终老！反正我就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给我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死咯？”我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妈，我不敢相信她在完完整整了解了我和陈致远离婚的原因以后还能事不关己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命来威胁我，就算二十几年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发自内心的体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疼惜都不至于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我妈的态度已经不是我认为了几十年的冷漠，而是彻底地明白了对她来说我就像是赔钱货一样，好不容易转手出去，就一副货已售出恕不退换的样子，就怕我离了婚搬回家赖在他们家。
“乔楚楚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老一辈的人对”死”这个字都比较忌讳，特别是从小一辈的嘴里说出来，那就算是大不敬，我妈的性子又是争强好胜，听到我顶嘴，可不是普通的火冒三丈，以前都是一个耳光没有任何迟疑和心疼地直接甩过来，就像是我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地用尽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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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在处理陈致远的事情。”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不知道是我听力有问题还是申助理口气确实如此，反正每个字我都能感受到杀气，”陆总会处理好的，你不用多担心。”说完，申助理也没有在意我探究的眼神，收起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的口吻，转过身浓情蜜意地照顾着程青。
我默默低着头吃饭，偶尔被申助理轻柔的话语惹得抬起头，看几眼他们。
申助理所有的温柔包裹住程青，那种温情让我觉得心里一暖，也同样让我觉得凄凉。
曾几何时，我和陈致远也有过这种画面的。
刚结婚那段时间，都是新鲜度最饱满热情最高涨的时候，陈致远再忙也会回家吃饭，他偶尔会从身后环住我的腰，要么把我抵在墙上轻轻吻着，暖黄色的的灯光下，让我一度以为那就是永远。
回忆越是甜美，就越是讽刺，他越是柔情似水，现今的残忍就越是冰冷刺骨。
我轻咽一口苦涩，继续无言的吃着饭，可再也没有胃口。
草草的扒了几口饭，喝完汤，我就跟着程青一起放下了碗筷，申助理柔声问了程青几句，差不多就是”吃饱了没有？”之类的等等，我觉得应该留下一点空间给他们。
或许，这是程青对申助理改观的好时机，多给他们一点相处的空间，说不定程青会发现有趣并不是支撑婚姻的要点，而是那个男人对你的心。
程青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值得拥有完美幸福的婚姻。
而我相信，申助理绝对是那个给足程青一辈子幸福的人。
我一个人慢慢下床去了洗手间，在床上躺久了，双腿都有些麻木，脚尖刚触地的时候，像千万只蚂蚁啃着你脚掌的感觉一样，酸得我好不容易忍着走到了卫生间，才解脱似的做到马桶上。
出来的时候，申助理已经收拾完东西离开了，程青百般无聊地坐在床上看电视。
“申助理对你挺好的。”我说。
“是挺好的呀。”程青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我话的深意还是故意装不懂，手里不停的按着遥控器换台。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去体会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就不多事去插嘴听他们之间的问题，躺下来裹着被子就闭上了眼睛，但眼前总是出现陆北宸的身影。
翻来覆去的就是挥散不掉，满脑子都是昨天他对陈致远挥拳相向的样子，即使我那时心如死灰处于极度的恐慌当中，他的样子依旧像是上天派下来的天使，在我黑暗的世界里面闪耀着的一道光，温暖而明亮，不管多少年以后，只要我一回想起来，心里面总是无限的欢喜和感谢，感谢上天给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
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在医院里面睡得实在太多了，一整个晚上我怎么都睡不着。
透过微弱的光芒我看见了程青熟睡的脸，没有多少血气，因为她此刻的安稳，世界都跟着安静。
程青，多感谢你没事。
我回过头看着天花板，深夜最容易胡思乱想。
我虽然很感谢陆北宸的出手相救，但是他要是帮着我一并处理好我和陈致远的事情，那我就欠他很多人情了。
于情于理，陆北宸都没有必要为我做那么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的关系并不能让我对他一直被动的接受。
一直以来都是我没有好好去理清楚我和陆北宸的关系，一夜情？上司和下属？或者邻居？
我很难准确地解释我到底希望自己和陆北宸是什么关系。
但是无论什么关系我都不想再去麻烦陆北宸。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陆北宸都把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这让我觉得很难堪，就等于把自己一丝不挂地全都解剖开来展示在他面前，我总是会不自觉地感到自卑，甚至偏激的开始讨厌陆北宸的多管闲事。
这种念头一直在我心里疯长，以至于当我再次见到陆北宸的时候，再也没有过多的惊喜，语气僵硬地先发制人，打断了陆北宸卡在喉咙里的话，”陆总，这些天十分感谢您对我的照顾，但是我希望您可以不要插手我的家事了。”
我撇过头，假装不去看陆北宸的脸，其实他有些错愕的脸色我都已经尽收眼底，也预料到了他即将来袭的怒火，而我已经做好了全盘接受的准备。
“不用谢，公司的员工福利而已，这个是我让律师起草的离婚协议书，估计你也用不到了。”语音刚落，我就听到东西被扔进垃圾桶撞击出来的声音，接着就是不算轻的关门声。
我知道，陆北宸走了，并且再也不回来了。
我的手在被子里面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大腿，以痛制痛，才不会让我去刻意察觉心上没由来的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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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算特别清楚这些日子以来我对陆北宸生出的各种情绪的具体原因，可能我已经习惯了鸵鸟作风，不管这种情绪的真正缘由，我都要在这种情绪还没有蔓延清晰起来的时候斩断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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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医院里面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陆北宸都没有再出现过，就连申助理来看程青的时候，手里提着的也仅仅只有程青一个人的饭盒，我的餐食都在医院里面解决。
虽然心里还是有不小的落差，但是也算是一件放下了的担子，我舒了口气。
在我准备出院的那一天，我爸我妈还有姐我弟，算是全家都到齐了出现在病房里面。
“你们怎么都来了？”我对他们的集体出现还是感到很诧异的，我住院那么久都没有出现过，偏偏就选了我出院这天才出现，”来结账？”我开玩笑地说，我也挺佩服我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你和陈致远两个人准备怎么办？”我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关心我伤得严不严重有没有痊愈，一开口就提我不想谈的话题。
我不止一次的怀疑我到底是不是我妈亲生的，如果是为什么每一次她总能找到最残忍的方式戳着我的心窝子来质问我一些当下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她关心的重点应该是我过得开不开心，过得好不好，而不是我跟陈致远两个人应该怎么继续过下去。
虽然这个问题并没有让我觉得多意外，只是人在生病不舒服的时候总会比较敏感，好在习惯成自然，这几个月来我已经算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我妈的意思，也知道有些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下去的，并不会有人来支持你。
而我现在选择的这条路注定艰苦且孤独。
我把所有情绪都咽进肚子里，不带任何温度地说：”离婚。”
“你还想着离婚？你这孩子到底有没有脑子？离了婚你就什么都没有知不知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来糟蹋自己的！”我妈严声骂着，”致远来过家里了，也认错了，答应说让他妈搬回去住，钟瑶也跟着去养胎，孩子一生下来就离开，致远负责赡养费，你们还是两人好好的过日子，我们都原谅他了，一个男人能知错就改说明他还爱着你，两口子日子能过就过，别蹬鼻子上脸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以为你还是十七八岁的天仙啊，男人抢着要啊，你一离婚那就注定孤独终老！反正我就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敢给我离婚，我就死给你看！”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死咯？”我抬眸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妈，我不敢相信她在完完整整了解了我和陈致远离婚的原因以后还能事不关己地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命来威胁我，就算二十几年来没有给过我一丝发自内心的体贴，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对我有那么一点点的疼惜都不至于说出那么残忍的话。
我妈的态度已经不是我认为了几十年的冷漠，而是彻底地明白了对她来说我就像是赔钱货一样，好不容易转手出去，就一副货已售出恕不退换的样子，就怕我离了婚搬回家赖在他们家。
“乔楚楚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老一辈的人对”死”这个字都比较忌讳，特别是从小一辈的嘴里说出来，那就算是大不敬，我妈的性子又是争强好胜，听到我顶嘴，可不是普通的火冒三丈，以前都是一个耳光没有任何迟疑和心疼地直接甩过来，就像是我挖了他们家祖坟一样地用尽力气。